人进宫的对比之上,提着裙摆就上了楼。
只见顾宜芳身着墨绿常服倚在窗边,他早在御轿还未到时便早已瞧见,如今见她上了楼来,转身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目光灼灼。
“爱妃这身装扮不嫌太隆重吗?”顾宜芳待得谢玖走到跟前,才将手伸过去,让她握\住。然后站直了身子凑到她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爱妃这是示好,还是示威呢?”
谢玖听后一怔,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太过艳丽了吗?
她不自然地伸手拢了拢秀发,“那……我让花真重新换个妆容?”
“不要。”顾宜芳一口回绝,“朕喜欢看。”
谢玖白了他一眼,娇嗔道:“这又不是给你看的。”
顾宜芳笑盈盈地将她揽在身前看窗外的风景,下颌抵在她的肩上,笑道:“你是朕的爱妃,再过些日子就是朕的皇后,你不给朕看,想给哪个看?”
谢玖抿唇一笑,窗外碧空如洗,亭台楼阁、湖光水色一应入目,风景优美如画。
她却突然对着这般美好的景色,再一次产生了如梦如幻之感。
“陛下,你掐我一下,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顾宜芳挑眉,抽出被她握\住的右手,在她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只听她嗷的一声,回身就把他推出老远,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她不过是近乡情怯,想到看到两世未见的母亲兴奋的不知所以,他要不要趁人之危,真要就此把她腰上那肉肉全给掐掉了啊!
果然,说不在乎她产后小小的丰腴,心里却巴不得她瘦成以前那样竹竿一般吧?
“现在真实了吧?”顾宜芳笑出一口大白牙,大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光。
一众服侍的宫女太监已经没眼看下去,纷纷别开视线,用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耳朵。耳不闻眼不见,皇帝还是那个朝堂上一呼百应,年少有为的景元帝,可眼睁睁看着帝妃一起玩耍,怎么看都使他那如山高如海深的帝王威仪打折扣,再打折扣,然后还有两天就结束的大甩卖价。
秦妃出现在一众宫人痛心疾首的表情之中,心头立马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皇帝到永乐宫看大皇子的时候,秦妃曾经试探性地提起兄长秦钰到了京师,想见见自打出生还未见过的侄女。她本以为皇帝对她的宠爱虽不如以往,这也不过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皇帝肯定是会答应的。谁知他不只一口答应,还亲自承诺要宴请秦夫人及其女儿秦溱。
封后诏书颁布全国,晓谕六宫,秦妃又在这时退让了下去,风头不如以往。可想而知,皇帝亲自宴请秦妃的家人,无疑是在给她撑脸面。
直到映入眼帘盛妆的惠妃谢玖,和皇帝手拉着手笑看她,秦妃顿时有种如遭雷劈的感觉。
这是她的家宴,皇帝不想参加完全可以不必过来,牵着个惠妃算是怎么回事?真拿她当宠物狗,走哪儿带到哪儿?
就在秦妃呆愣的片刻,谢玖轻轻扬起一抹笑,微微偏头对着她道:“我听陛下要宴客,正愁午膳吃什么,想着不如大伙凑合凑合,宁安宫也省了一顿。还望秦妃别怪我打扰你的家宴,席上你只当我不存在便是。”
呸,偏着头装什么清纯无辜!
秦妃心里越是气,脸上笑意却越盛。“正如惠妃所言,人多热闹,我平日在永乐宫多是一个人用膳,巴不得多个人陪陪。惠妃肯屈尊过来,已是难得,我哪里敢嫌弃。”
顾宜芳失笑,“秦妃别理她胡说八道,什么凑合吃一顿。是朕叫惠妃过来,秦夫人惊才绝艳,当年是京师有名的才女,惠妃时常可惜未得一见,今日朕就做个东,给她们相互引见认识。”
秦妃不以为然。
赶情要宴请她家嫂子也是因为惠妃,她怎么就不知道皇帝是这么个痴情种子,惠妃说个什么话都记的牢牢的?
秦夫人是跟在秦妃身后走上楼,先前帝妃间述话,她隐约在楼梯上便已有耳闻,如今走上楼来正听皇帝提到她,不禁心下微惊,连忙跪地大礼参拜。她一袭鸦青色高腰襦裙,螓首蛾眉,清丽绝尘,削肩旁,脖颈颀长,身上隐隐有股清冷气质。
惠妃封后诏书已经晓谕全国,秦夫人只当她是皇后一般行叩拜大礼,谁知正要跪下,惠妃却突地走上近前,一把将她搀扶起来。
秦夫人只觉惠妃纤长的手指冰冷一片,微微有些颤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