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惠妃一排人后边,亲亲热热地找了个刺绣的话题,和周妃聊开了。
谢玖一行人走出长信宫时,天色已经渐黑,宫里四处挂起了宫灯,照亮了脚下的路……
和路上的鬼。
因为是皇帝的居所,便是皇帝不在时,此处的鬼魂也是最少的。长时间留在此地的几乎没有,偶然看见几个,也是路过的鬼。
宫灯下方的鬼焦黑着一张脸,直眉愣眼地瞅着谢玖,她万分相信,如果不是她身上挂着项链,鬼魂近不得身,这焦脸女鬼分分钟扑到她身上。
“惠妃,求求你,去劝劝皇后,那些宫人不尽职,皇后差一点儿就自戕死了,求求你——”
“惠妃!惠妃?”
宁妃眼瞅着谢玖眼神直勾勾,夜风一吹,直吹的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她轻轻拉了拉谢玖的衣袖。“惠妃怎么不走了?是……身体不舒服?”
谢玖回过神,就看周围四五个妃嫔神色各异地看着她,这五个妃嫔身边各有两名宫女,低眉顺眼连头也不敢抬。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没事儿。”她笑笑地摆手,正想往前走,就见焦脸女鬼挡到了面前,她往前走,女鬼就往后飘,反正一直在她眼前晃,嘀嘀咕咕嘴里就是要她去昭阳宫劝皇后。
谢玖脸色越来越难看,简单地和众妃道别,她直接就上了轿。
一路上,焦脸女鬼嘴巴不停地求她,声泪俱下。
谢玖咬牙,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样根本没有道理你知道吧?现在谁能靠近昭阳宫?你以为我说去,皇上就能让我去?我去了,皇后就立马好了,人生充满希望,花也香了,鸟也叫了,她就不想死了?你未免把我想的也太神奇了,我没这作用!”
“我知道不一定能行,可我能求的只有你了。”焦脸女鬼委屈地道。“你就看在我们同为人母的份上,帮帮我吧,我下辈子当年做马——”
“停,”谢玖不耐烦地摆手,“下辈子我家牛马够多了。你们来一个都这么说,我听都听腻了。”
她刚开始还压着嗓子,后来越说越激动,索性喊了起来。结果跟在轿外的花真好悬一个趔趄没摔地上,惠妃小声嘀咕,她还能装作念经,这么大声儿骂人,惠妃在轿子里是看不到,外面抬轿的四个太监面青口白,也就仗着身子骨结实,否则分分钟腿软,把惠妃摔出轿外啊。
“娘娘,您是有事吩咐奴婢吗?”安春不紧不慢地上前,那神态好像当真惠妃是在斥责轿外的宫女一样。
花真一握拳,几乎忍不出出声为安春叫好,在惠妃面前磨练的,她的安姐姐脸皮是越来越厚了,简直就是她终身的楷模。
谢玖听到安春的话,敷衍了一句,叫他们抬轿稳着些,之后焦脸女鬼再说什么,她都不再开口,索性闭目养神。
“求求你,你既然能看见鬼,就是老天爷给你的天赋,你难道不应该用这种天赋来帮助人吗?我放弃了投胎的机会,在阳间晃荡这么多年,无非是心里挂念着女儿。你就帮我转达几句话,之后,我就再也不烦你,不管在那之后皇后是生是死,这样也不行吗?”
到了宁安宫,谢玖款步走了进去,因为怕她那张脸吓到龙凤胎,谢玖便直接回了主屋。
张修盈正飘在半空里挥着两个胳膊当鱼那么游,听到门声,往外一看就看到那焦脸女鬼,嗷地一声就往宫外飘。
“我去找将军帮忙,你别又想来找麻烦——谢姐姐,你先挺着,你等我找救兵来!”
“……”
谢玖不知该说张修盈胆小,还是机灵,逃跑还是蛮快的。
且不说这焦脸女鬼近不了她的身,张修盈做鬼也有几个月,每次看到死相恐怖的鬼喊的比她还大声,逃的比她还快,直到现在小李子血淋淋的一颗脑袋再到宁安宫都不是来吓她这个人,而是吓张修盈那胆小鬼。
谢玖曾无比真心地对张修盈说过,她不适合做鬼,找个办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才是正途。
可惜,张修盈听了依然顾我,像宫里每个死去的鬼一样混日子过。
谢玖换上宽松的衣裳,就将安春和花真挥退。
焦脸女鬼来回在空中飘,“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伸手帮帮我?你该知道我的能力,我现在对付不了你,可对付你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
“你敢!”谢玖几步走上前,怒目而视道:“如果你敢碰我的孩子,我宁可连命也不要,也要杀了皇后,再找个道士,像春禧宫里的鬼一样,将她镇着,永远别想投胎!你给我记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