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他垫牙根上磨磨。跟她也来这套,她看他是不确认脑袋上的帽子变了颜色就不罢休!
“我的字,就在梁国府,陛下随时可以看。”
安春早在高洪书趴门上,急的跟热锅上蚂蚁相似的时候就想凑上前一听究竟。屋子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们外边的想装没听见都不可能,尤其这俩货说话就在门外,隔着一道门,他们可是听了个十成十,最后高洪书都急了,把周遭人都给撵了干净,就担心皇帝忽然想起这么一层,把一堆人都给灭干净了。
“高总管,里面怎么样啊?”安春压着极低的声音在高洪书耳边问,屋里忽然静下来,比争吵声更令她心惊。
万一这次惠妃摆不平皇帝,洗不清身上的污水,弄不好整个宁安宫的人都要给惠妃陪葬——而且就惠妃这罪名,陪葬都得扔乱葬岗,连挖个坑儿的人都不带有的。
高洪书凝神屏息,呼吸都放慢了节奏,终于听见皇帝的声音,他才把心放回了肚子。
他随意摆摆手,示意你丫闭嘴。
“那么,爱妃是觉得有心要栽脏嫁祸于你的人,会连梁国府满地是你字迹的笔墨找不到,而错找了旁人的,拿到朕面前来污蔑你,是这样吗?”顾宜芳似笑非笑,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神色。
窗外一个闷雷,吓的谢玖激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双手就握\住了旁边皇帝扶在扶手上的手。
其实,皇帝的话比惊雷还要让她惊慌。
他说的没错,有能力有想法要弄死她的,哪个家大业大,别说是她的笔迹,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都能从皇宫弄出皇帝的墨宝,更何况是她一个梁国府。当初,她倒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可是她能做的,也不过是事后补过,顶多做到这种程度,就是皇帝怀疑,没有真正的证据也不能将她名正言顺地怎样了。
谁料得和皇帝相处越久,皇帝待她越好,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对她极为严苛,恨不得想将她的心剖开,就想量量和他对她的心意是否相称。
皇帝彻底变\态了,不仅要求她也跟着变\态,连龙凤胎的醋他都吃,她简直不能想像有一天做实了淑妃和万钟有那么一点点的情愫,皇帝会是怎样的暴怒。是会直接一条白绫赐下来,还是扒皮抽筋,不生生折磨死她不算完。
谢玖抓住顾宜芳的手就不松开,顾宜芳微怔,另一只手上来拍拍她的手背,叹了口气道:“不用害怕,只要你跟朕说的是实话,雷又不会——”
说到一半,他生生给咽了回去。
顾宜芳觉得不应该掐死谢玖,他真正该掐死的是他自己。就是现在,他认定了谢玖咬死硬是不肯认帐,他话说到一半居然还在怕他是真命天子,万一说话应验了,说出咒誓来一个雷真把谢玖劈死。
他忽地将手收了回来,那只左手谢玖不放便由得她握\住。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册子上面的字,是不是你写的?”
“不是。”谢玖斩钉截铁地道。
顾宜芳看着谢玖黑白分明的眸子,她似乎是想要表明她没有说谎,一直紧紧盯着他,想要向他展示她的真诚。可她不知道,她每每强辞夺理,想要和他争个高低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吗?
他看着她,一股邪火直冲到嗓子眼儿,他抓起桌案的茶盏就砸到了地上,一声清脆的声响,茶盏四分五裂。
“你和我说句实话能死,是不是?!”
谢玖心道,能。
顾宜芳深吸一口气,起身甩袖子就往外走,步履匆匆。
谢玖下意识地跟上去抓住他的袖子,急道:“你别走,我还没说完——”
只见顾宜芳猛地侧头望回来,满目冰霜,声音就跟淬了毒似的,他一字一句地道:“放开。我留下来,很可能控制不住掐死你。”话音未落,就见谢玖乖乖地松开了手。
顾宜芳的心蓦地像刀子捅了似的,拧着劲儿的泛疼。
“什么时候,你想说实话了,再来找朕吧。”他打开\房门,周身冷冽的气息,高洪书浸着脑袋迈着小碎步就跟着皇帝走了,另一面的安春则走进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谢玖怔怔地望着房门的方向,这回算是难以善了了。
以往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过皇帝,无非就是他心里信他,可现在他不知道的根本就不信她,她说出天花来,也是没用。
淑妃上辈子的仇,今生算是报了……
“把地上收拾干净。”谢玖面无表情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