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谢玖就翻了白眼。
与其说皇帝怒了,倒更像是冲破重重阻碍,在跟她调\情。
她就看着顾宜芳紧紧蹙眉,捂着鼻子仰头望着屋顶,一脸的懊恼,她忽地就觉得这场景实在是好笑的紧,估计这辈子也见不到几次经典的状况,到老了想起来的时候肯定还是会让她笑不可遏。
听着谢玖的笑声毫不掩饰地透了出来,顾宜芳冷冷一哼,随手就把锦帕扔到一旁,瞬间坐直了身体。
只见他脸蛋上也染上了稀释了呈粉红色的血迹,鼻尖模模糊糊一团红,谢玖笑到停不下来,直接扑到他怀里,抱着他脖子一顿狂笑。
“你给朕闭嘴!”顾宜芳脸上绯红,五官扭曲地哑声道。
谢玖也知道见好就收,可面对着皇帝那样一张脸,实在是毫无威严可说,她一边憋笑,一边沾湿了锦帕另一边,仔仔细细地将他脸上的血给擦了。
顾宜芳看着她憋笑而引导脸上飞红,一双水眸笑成一弯月,眼睛亮晶晶的,几与夜空的星星相似。
他心头一热,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就冲着那粉\嫩的嘴唇压了上去。
谢玖还没回过神怎么回事,就已经被他连续的攻势吻的娇\喘连连,他的手流连在她高耸的胸上,在她喘\息间,低头吻了上去。
“还不行。”她低声说。
然后便听顾宜芳懊恼地低吟了一声,搂着她的腰在他腿间磨蹭,谢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不妥。
“你答应我的,”他凑到他她耳边又是亲又是舔,直吻的她整个身体都软了。“用嘴,阿玖。”
谢玖轻轻应了一声,她能说什么,上火上成这样……总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同样想法的,还有门外听墙角的高洪书,他仰头擦了擦眼角几不可见的泪痕,亏他以为皇帝最近劳心劳力,难得让皇后坑了一把,交了个烂摊子在手上,每天皇室宗亲都够皇帝忙活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他们自己都快打破脑袋了,就更不要提一呼百应的内阁首辅朱维中,他不是第一个站出来为皇后讲话的,却是第一个敢于质疑那魇胜一物来历的。
第一天昭阳宫的人全部都在,搜了大半宿别说凤印没搜出来,连半点儿违禁的小黄书的影儿都没有。
偏偏第二天,昭阳宫的人该抓的都抓了,尚方监就在皇后的库房装杂物的箱子搜到了人偶。按刑法,这样根本做不得呈堂证物。于是,朱维中一个奏折就逆转了形式。
只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朱维中一呼百应之下,居然还有人逆向思维,言官郑景上奏折就是要和举荐他的吏部尚书朱维中对着干,以皇后不修德行,中宫无子,要求皇帝废后。
虽然是大海中的一朵小浪花,也够震惊了朝堂一干大臣。
向来皇帝脾气烂,性格坏,高洪书都觉得还算情有可原。毕竟他就没见过这么悲催的皇帝,二十岁继位就碰上一帮子老奸巨滑的大臣,人人都能靠吹揍他那个仁厚的先皇老爹来数落当今圣上,一步一个坎,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朝堂上老臣动不动就倚老卖老使绊子,宫里那些个妃嫔更是群魔乱舞,模样看上眼儿的,就没几个正常人,庄妃魔障,皇后现在即将魔障,周妃人家爱刺绣胜过皇帝也就罢了,贾黛珍没脑子还要给皇帝吃春药,最最恐怖的是柳妃想要弑君谋反……
皇帝神经正常得了才怪。
好不容易看上个谢玖,除了动不动就能看见鬼,一惊一乍的,有些个阴气之外,还算好的。
可惜就这样皇后还拼了命的泼脏水,当下高洪书真心想死。
皇后那一句一句的直戳皇帝心窝子,生生要把皇帝那绿帽子给作实了。皇帝这几天没到宁安宫,固然是因为忙着坑皇后,其实多少还是心里有些胳应的。皇帝今天突然说来,给他吓了个激灵,只怕皇帝是砸场上了瘾,砸完昭阳宫,又来闹宁安宫,谁知道这俩货一见到面,那股子黏腻的气氛他都受不了。
皇帝情根深重,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
高洪书一边想,一边听着屋里哼哼唧唧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皇帝几乎把屋顶都要叫塌了。
只是惠妃这边安全了,万钟那边只怕没个善了。
皇帝派个人查查还好,万一人家两人真没什么事,也就算解了心疑了。可皇帝根本不派人查,直接将拱卫司最高长官指挥使改为右指挥使,左指挥使成为真正的一把手,则由御林军总统领卫贺兼任。说是掌管皇帝仪卫一事,扩大拱卫司实权,实际却是将万钟降了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