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
中宫皇后无子,正是皇帝废后想好的借口之一,一旦过继了杨氏的孩子,皇后的地位反而稳固,又加之杨氏残余的势力,分分钟搞死她没二话,谢玖就是再碍于皇后身旁的女鬼,也不得不出声反对。
好在女鬼知道她身上碰不得,便只是怒目而视,没有莽撞地扑上来。
张伏慧很满意惠妃的反驳,也道:“如果皇上晋了杨才人的位,她位份够了,便是皇后你也不能强逼人过继孩子给你。”然后,她状似语重心长,眼里却是满满的恶意。
“你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做娘的对娘子那份心意,是宁可自己万死,也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咱位虽是皇家,也是血脉相承,你又是一国之母,便是想要过继个孩子也不在这一朝一夕的。以后有哪个位份低的妃嫔生了孩子,你若喜欢,再谈也不迟。”
朱德音庆幸手里没拿着茶盏,否则非要直接砸到太后那张浓妆艳抹的老脸上不可。
夫君都死了三四年了,抹成这样也不知给谁看!
位份低的蒋氏倒是生了孩子,当天晚上就让太后抱到张妃那儿去,等到她得到消息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终于等杨氏的孩子生出来,她才提出来,这一帮跳马猴就忍不住跳出来挡,就都跟杵了她们心肝脾肺肾似的,个个张牙舞爪,唯恐她占了先机。
说的好听,再等哪个位份低的生,不说十月怀胎,皇帝和惠妃打的火\热,皇帝让惠妃把着不撒手,平日妃嫔们连个肉腥味儿都闻不着,她们倒想生,能生的出来才怪!
朱德音垂眸,掩饰满目的嘲讽。
“臣妾早便与杨氏商量好了,她也放心交到臣妾身边养。太后也知道这宫里,近些日子越发地乱了套,惠妃一人独霸皇上,宫中人心浮动,杨氏担心有心人对她的孩子下手,是以一早便求了臣妾,臣妾也允了。生不生孩子的并不重要,生了孩子对自己固然好,对旁的也却未必下不得黑手。太后久在后\宫,这一点想必深有体会。”
“望太后顾念杨氏爱子之心,臣妾怜子之意。”
这画风不对啊。
谢玖不禁感慨,皇后一改往日宽厚之风,步步紧逼,话里句句带刺,这是让皇帝给刺激大发崛起了?变身了?黑化了?
“的确杨氏爱子之心,皇后也确有怜子之意,可皇上也是孩子的父亲,皇后就不念及皇上的心意?”秦妃面上淡淡的,心里却恨极这杨才人的自作主张,千防万防也没防到她竟早与皇上勾连。
若非留那孩子还有用途,她又怎可能让杨氏这般轻易产下皇子?
朱德音冷笑,嘲讽的目光长时间地停在秦妃的身上。
若单论五官相貌,秦妃花容月貌,绝对是力压惠妃一头。当初在贤王府皇帝便宠她爱她,便是有旁人,秦妃的位置也绝对是摆在前头。如今时移世易,皇帝像着了魔似的偏宠惠妃,她不信这秦妃真有那么广阔的胸襟,甘心情愿退位让贤,不仅皇帝让出去,连位份都被惠妃压了半头。
“皇上对皇子的心意?本宫在昭阳宫养病日久,并不十分清楚,想必秦妃深有体会。”她笑,“皇上专\宠惠妃,也对皇三子更为上心,却不知你的皇长子一月见了皇上几面?你,又见了几面?”
秦妃一时语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从不知道皇后也有这样戳人肺管子说话的时候。
哪是软肋往哪儿杵,脸上哪里嫩就往哪里打,啪啪作响,毫不手软。
“皇后学问渊博,说起话挑起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臣妾佩服。”
谢玖将半边身子转到皇后一面,浅浅地勾起一抹笑。“咱们进宫便是服侍皇上,只求对皇上忠心,哪敢像皇后一样,对皇上诸多要求?皇上不是小家小户的男子,他是大燕的皇帝,后\宫妃嫔们的天。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臣妾劝皇后,一切还是以圣意为尊,咱们就是在这儿吵翻天,打破脑袋,杨氏的孩子也未必就到了皇后的名下。”
除了皇后,没有人乐见杨氏之子过继到皇后名下。
众妃难得见到平日只能仰望的上位妃嫔打成一锅粥,看好戏的心情胜倒一切。
“这事,还是容后再议吧。”朱伏慧不耐烦地挥手,懒得和皇后在口头上争个输赢。
她虽说不待见惠妃这人,但惠妃的话无疑一矢中的。
后\宫里皇帝就是天,皇后想破脑袋一堆天花乱坠的理由,即便朝臣连名上疏稳固中宫,皇帝一个提杨氏位份的旨意一下,谁都无可奈何。祖宗规矩,妃位以上就有权利养自己的孩子,没人能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