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知道他们无恙,她才安心。
“无凭无据的,我没有怀疑谁。”谢玖下意识地反驳,“或者说,我谁都怀疑。”
然后,她就见皇帝的脸阴了下来。
“和朕说实话。”
皇帝有段时间没和她摆皇帝的谱了,谢玖一看还是冷不防吓了一跳,然后缓缓支起身子坐起来,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以前不是陛下和臣妾说没有证据的事不能随便攀诬皇后吗?皇后是后宫之主,理应尊敬,不得恃宠生骄,不尊敬皇后就是不尊敬皇上,是忤逆的罪吗?”
谢玖委屈的不得了,当初皇后往她身上泼脏水,污她与万钟有私情,她是又哭又嚎,受了多少委屈不过是告了皇后一小黑状,皇帝可是为此和她大吵了一架,教育了她小半宿在后\宫就是要敬重皇后。
现在转脸就嫌她不说实话。
虽说她也知道皇帝因朱家隐瞒皇后妾出的身份,如今对皇后不如以往,可谁是他肚子里的蛔子,他眨眨眼睛她就知道该怎么说讨他欢心?
说实话也得看对象,一个包庇皇后成了习惯了皇帝,她是让人骂上瘾了才主动去找不痛快!
一句话好悬没呛死顾宜芳。
“你——”他指着谢玖,脸色铁青。“你是想气死朕,是不是?”
谢玖目瞪口呆,皇帝倒打一耙的本事要不要这么高?她好歹是个孕妇,他要不要这么无耻?
“朕不过是要你句实话,就这么难?”顾宜芳问,还没等谢玖反应过来,气的下了榻,一溜烟跑了。
直到好半晌,安春见皇帝气冲冲走了,不知帝妃二人在里面聊了什么吵了起来,将皇帝气的面容扭曲骇人,她犹豫着走进了里屋,只见惠妃一手捧着肚子,一手直揉胸口,也气的面色青白。
“神经病!”惠妃冲着门口小声骂。
“娘娘。”安春惊呼,高洪书虽没跟在这里服侍,可他一个爱趴墙角听话的主儿,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难保交出一两个得他真传的。惠妃这不过是气头上说的话,转了嘴巴说一圈,不定就变成了什么样。
谢玖长舒口气,说完她也后悔了。
“安春,我怎么觉着近来我的脑袋越来越不够用?”她说,直到看到安春惊讶的眼神一闪而过,她才真正被打击到了。
原来安春也是这么看她……
“娘娘。”安春掩饰地咳了咳,“您别和皇上置气,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她亲眼看着她话还没说完,皇帝一听惠妃路上遇袭,轿子砸到了地上,那脸色都变了,急三火四叫人传了御医就往出事儿的地方跑。开始时她还在前面带路,后来居然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皇宫那么讲规矩的地方,有几个人能看见皇帝跟个没头苍蝇似的一阵乱跑?
这是值得一生回忆的场景,安春心想,便是皇帝三五不时地犯神经病,搓磨了无数宫人妃嫔,只要想到那一天的那一景象,她觉得都是可以忍受的。
谢玖摆摆手,皇帝对她好,她心里有数,若真让安春劝下去,倒显得他们生分。
“花真手上的伤怎么样?”
安春答无碍,抹上药过几天连疤都不会留下。
于是她又问那个腿别在轿下,救了她肚子里宝贝的太监现下如何。
安春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将娘娘的话回了皇上,皇上宣了御医给他看腿。奴婢看他腿上的伤,他还能挺着,就是一见御医,激动的两腿打颤,好悬没晕过去。”
御医那都是给宫中贵人主子看病的,宫女太监若是生病,大多都是胡乱求些药来吃了也就罢了,再严重就只待自生自灭,活下来便是老天保佑,死了也就直接抬了出去。
像高洪书位高权重,有个头疼脑热,御医都得上赶着瞧病,那些抬轿的太监干的都是又累又重,不得重用的活,哪里就想到这辈子能让御医给看病。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没治好,给治残了,说出去都是皇帝给的恩典,让人高看一眼。
那太监当时只想着惠妃的肚子若是出了事他们都得跟着陪葬,完全没料到能得了这份荣宠,听御医说那腿折了,得养个一年半载,他还直咧着嘴乐,害的御医只问下面的人那人是不是砸傻了,没听见他说的是什么。
谢玖听完忍不住笑了,“你去库里拿两根老山参,赏下去,让他慢慢养着,待养好了,若是愿意就到要本宫近前来伺候。”
接着,又赏了一百两银子下去,除了滑倒的太监其他两人也各得了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