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就想做个老老实实的臣子,为皇帝尽忠职守,打江山也好,守江山也好,可他不想玩这种政治阴谋,他不是这块料,搅朱维中那老狐狸套里,分分钟弄死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奈何皇帝人小心太大,小狐狸和老狐狸对掐,胜负难分。
可他谢家是吃老顾家的俸禄,吃人嘴软,皇帝拿他磨刀他也得认。
问题是,他不希望自家女儿糊里糊涂卷进去,让皇帝卖了还替皇帝数钱。
梁国夫人忧心忡忡,可架不住谢玖一脸无所谓,聊了小半天,梁国夫人就觉得肝儿疼。
在梁国府里十几年还是个谨慎端方,一板一眼的大家闺秀,进宫才一年多的时间,得宠也不过半年就让皇帝给养废了。好好的性子,便是不得宠,老死宫中也就罢了。怎么就转了画风,十足十的像是外面传说的媚君惑主范儿?
谢玖有了身子,穿着打扮倒是不十分华丽,可住的这怡和殿整个一个金碧辉煌,压昭阳宫一头不止啊。
“娘,我知道你和爹是为我好,可如今不是女儿说了算的。”谢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葡萄。“我现在的这么得宠,本来就够招眼的,再不张狂点儿,那些个后妃眨眼间就能扑上来咬死我。在宫里,不是想安守本份,就能守住的,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但凡我往后退一步,就有不知多少人往上赶。”
她太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皇帝给了她多少恩宠,反过来来自后妃的敌意就有多大。是她作也好,是皇帝捧的也好,如今她是骑虎难下的架式,她如果拿不下后位桂冠,将来她会死的比任何人都惨。
她顿了顿,才叹道:“您和爹在外面不用担心我,只要尽心孝忠皇帝便可。”
梁国夫人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可这日子过的跟踩钢丝有什么分别?一个不小心,或者绳子让谁剪断了,她家姑娘分分钟死无葬身之地啊。
“你——你为自己打算打算吧。”梁国夫人就差没直说你可长点儿心,别什么都为皇帝着想,皇帝那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往你这憋着什么坏。
谢玖拿起放在旁边浸湿的锦帕擦擦手,脸上带着淡淡的柔光。
梁国夫人愁的脸直抽抽,“我在宫外就听你这胎不大稳啊,吃的好不好?皇上怎么还歇在你这儿……乖女,听娘一句劝,别拢大发了,太紧着皇上,把皇上的心都给紧别人那边儿去。”
谢玖露出尴尬的神色,皇帝这阵子对她好的也让她胆战心惊的,后\宫独宠也罢了,她真心没有想法在孕期还对付个时不时发个情的皇帝,可上次她分宠的想法才露出点儿苗头,皇帝就给她作成那样,她现在大着个肚子,是真没心力再应付那种场面。
再者,后\宫妃嫔一个个急的跟猫挠墙似的不出头,凭什么让她个孕妇主动让位,把小皇帝让给旁人?
姑且不论皇帝各种抽疯泛神经,有他在就没有乱七八糟的鬼出没,她不知道一天天多省心。
“最近我常吃沈御医制的保胎丸,觉着好多了,娘不用担心。”
谢玖避重就轻,梁国夫人也不好一再逼她的口供。她胎像本就不稳,如果真是伤了心神,以致肚子出了问题反而不美。
谢玖虽说身子好多了,但坐久了还是腰酸的厉害,便侧过身靠在软垫上,脸上露出几分疲惫的神色。
梁国夫人便起身去长信宫,离开前留下了一小木匣子产后紧\致皮肤,恢复身形的秘方。“你别起身,好好歇着吧。需要什么就让人传出去,娘给你办。”她按下谢玖的肩膀,快步走出了宁安宫,安春早得了谢玖的吩咐一路护送梁国夫人上了软轿。
谢玖明知素锦是谢家的人,却没用她,反而用了一直在身边服侍的安春,梁国夫人不禁又是一叹。
女儿长大,处处都是自己的主意,她在宫外已经鞭长莫及了。
梁国夫人拉着安春的手好一顿夸,随手便赏了五十两的银票。“惠妃性子倔,你常在旁边伺候,多劝着些。”
安春毕恭毕敬地福礼,脸上摆出恰好到处的笑容。“谢夫人赏。娘娘在宫里一切安好,皇上也真心怜惜娘娘,夫人尽可放心。”她心里一连叹了十八口气,不该梁国夫人担心,该担心的是太后才对,惠妃那个作死的劲儿天天逗皇帝,没把皇帝玩儿坏就谢天谢地了,梁国夫人还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她到底是有多不了解自家闺女的臭德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