浆。
多大点儿事儿啊,就是胃不舒服,居然还派轿子接御医。
他在宫里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过请御医看病还派轿子接的,皇帝也不怕生生把御医给吓死。
“你耳朵聋了?还不快去!”顾宜芳脸上变颜变色。
“我没事。”谢玖拉着皇帝的手,鼻尖泛红,眼泪汪汪的,难道从今后再不能好好地玩儿皇帝了吗?
“没事儿怎么哭了?”顾宜芳脸色越发难看,眉头紧紧蹙起,黑亮的大眼睛紧盯着她,“告诉朕,究竟怎么了?”
谢玖哭着摇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犯什么轴,大热天儿的多愁善感的哪门子,难不成真要和皇帝说实话,最近玩起你来有些于心有愧?你丫还是该怎么着怎么着,多少和旁的妃嫔愉快地玩耍去,这样以后她也能下手狠些?
现在的皇帝十八般武艺可都是她手把手调\教出来的,那身条那手段,跟以前的景元帝可是不可同日而语。
让这样的皇帝和旁的妃嫔玩儿,用她教他的手段取悦旁的女人,想想她都觉得亏的慌。
谢玖一个劲儿的摇头,倒不是故意吊皇帝的胃口,她是说不出口。
顾宜芳站起身,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眼睛仿佛夜里的寒星,周身戾气。谢玖环抱住他,将脸贴到他腰身。
“我只是觉得,陛下对我太好了。”她闷声说,眼泪总算止住。“我一想到陛下以后可能会对别的人也这么好,心里就泛疼。”
顾宜芳哑然,“朕只对你一个人好,不会有别人。”他柔声道。
他说着,心里其实并不相信谢玖的说辞。
别人不清楚她,他还不了解吗,外表看着柔情似水,实则外柔内刚,心里跟条汉子似的,主意正着呢。说些情话软话,都是她心情极好的时候,那双美眸跟能滴出水似的。
少有的几次哭泣都是因为受了委屈诬陷,或者和他吵架生了气。
偏这一次,无缘无故忽地就哭了。
他轻轻眯起了眼睛,阴冷的目光一闪。
莫不是因为贾黛珍的事,阿玖觉得他处置的太轻?
可转念一想,如果她这么想,当时就开口了,还等旨意下了,回过头再让他推翻原来的旨意再加重惩罚?
还是皇后?
皇后硬拉一帮妃子去长秋宫,不管是因为谢玖还是贾黛珍,都是没安好心。他虽不是完全是因为谢玖,但也半点儿没给皇后留脸面。
万钟查找当年知道朱德音身世的朱家家奴,谁知一个两个相继病故,曾漏了口风说起此事的老仆更是直接一头浸死在河里,所有知道的奴才一个不留,尽数死绝。
其实顾宜芳知道,便是当真找到证人,别说前阵子朝局阵荡,朱家势力遍布朝野,一下不宜全力追打,便是证人找齐了,不过都是人嘴两张皮,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根本无济于事,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以致越是这么憋屈,他就越看皇后不顺眼,他自认已经够不给皇后脸面,连向着贾黛珍那魔魔障障的庄妃都让他给骂了,谢玖这一哭究竟是为什么?
顾宜芳用着处理朝政的满腔热情,在思索谢玖失控的情绪。
谢玖不满地掐皇帝紧绷绷的腰身一把,他那话说的忒不走心!
“是觉得今天受了委屈?”顾宜芳摸\摸她的头,“朕不是给你出气了吗?”他的手从她的头滑到她的耳朵,又是摸又是揉了一阵。“告诉朕实话,别让朕瞎猜。”
谢玖知道他,心眼小,精神又有些扭曲,让他瞎猜的话,他真是什么都能想出来。
“我真是,觉得我待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这样对我,我可能……受不了。”她这话说的自己都直泛酸水,可仍是硬着头皮往下说。“我只要一想到,就心里不舒服。”
半晌,顾宜芳无语。
“陛下,”谢玖猛地抬头,看向低头看她的顾宜芳,那么黑那么大的眼睛里,只映着她的脸,她忽然觉得鼻子又是一酸。
特么,今天是醋喝多了,满身血都稀释在了醋吗,怎么各种拧劲,各种骄情?
她忽然心头一惊,想起前世和景元帝唯一一次作大发了,害景元帝冷了她半个月,后来还是因为御医摸脉诊出她怀了身子,皇帝听说有孕的人心情起伏极大,爱闹小脾气,这才主动讲和。
她在孕期也是各种憋屈,各种作,比旁的人反应更大,但因有教训在先,她都极力克制……
莫不是,这次真让高洪书给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