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让众妃苦等。”
皇帝说这话时,皇后便在当场,自然是记忆犹新,但她想不到皇帝连这么私\密的谈话也会告诉惠妃。她身为受害者,因碍着皇帝也不好多说。可惠妃当着众妃明目张胆就说了出来,笃定皇帝不会因此生气。
朱德音一想到此,更觉心里堵的难受。她想不明白,皇帝怎么会和一个妃子这般无所顾忌地亲密。
“起来吧,回座位坐下,今日又因你耽搁了不少功夫。”她冷声道。想想身边这左一个贱婢,又一个贱人的层出不穷,连香醇的茶都索然无味了。
张修盈起身时脚步微一踉跄,差一点儿没倒在地上。
朱德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起了秦妃生辰,她本意是以养胎为主,但皇帝和太后之意却是要庆贺一番,以示恩宠。
“皇上念着秦妃,想她爱看戏,自然是少不得在畅音楼看几出戏的。”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是喜是怒,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在惠妃脸上,似乎想看她听到皇帝宠爱秦妃的时候,她是怎样的表情。
谢玖仿佛对皇后的目光视若无睹,视线落在朱红的修长指甲上面,饶有兴致地翻过来倒过去地看。
皇后泼了她一身的脏水,好悬没将她置于死地,这笔帐她始终记在心头。
而之所以没有即刻回击,一是摸不清皇帝维护皇后的心有多深,最重要的却是因为秦妃。
谢玖一向禀持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一击即毙来犯之人。小打小闹,不是她的风格,若要对付皇后,必定是要一击命中,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可是如今秦妃怀有身子,虽然那胎是强行保下的,但除她之外无人知晓。
皇后之位一旦悬空,秦妃便是最有资格登上后位之人。
先不说她那注定保不住的皇子,便是皇帝好不容易废了两大世家,梁国府谢家虽算不得百年世家,却是一路跟顾家先祖打下天下的功臣,也算实力雄厚。皇帝在一个名门世家嫡女,和一个书香门弟的嫡女之间,极有可能选择的是毫无家族根基的秦妃。
谢玖知道小皇帝喜爱她,宠爱她,便是将这种感情扩大到极致,她也还是不敢肯定皇帝会弃了身家、子嗣各种合他心意的秦妃,而选自己。
尤其在她没有身孕,而秦妃却百分百是个男胎的情况之下。
她可不想自己费尽吃奶的力气,冒着让皇帝厌恶的可能将皇后拉下后位,平白便宜了隐在深宫的秦妃。
至少,在秦妃的孩子夭折之前,皇后必须稳稳地坐在后位之上,谢玖不仅不能动她,还要帮她防着秦妃在暗中又使出什么手段,让皇后自己往坑里跳。
不得不说皇后挖坑的本事不行,往坑里跳的本事是一等一的,上一次往她身上泼脏水,就好悬没自己也给埋进去。
朱德音又说了几句当初秦妃如何得宠的话,见谢玖仍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着那只瘦的跟鸡爪子似的手魂飞九天之外,根本心不在焉,完全没将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只觉心里那火腾地又拱了起来。
宁兰眼见皇后又想和惠妃磕上,轻轻咳了两声提醒皇后。总在惠妃身上吃亏,皇后还总是自己往上倒帖招惹人家,她想不通皇后这是一种怎么样找虐的神经病。
私下里劝了多少遍,皇后心里明净似的,一看到惠妃,都不用对上眼,皇后自己就满血兴奋地作死去了。
好在没等皇后自己蹦上去,禀事太监已经慌慌张张地进来,“禀皇后,嘉芳仪非要闯出长秋宫,嘉芳仪怀着身子又虚弱,宫女太监不敢拦,如今都挠花了两个嬷嬷的脸,宫人实在没辄,便跑来昭阳宫禀报。”
朱德音面色一沉,蹙了蹙眉。“她这一天天的不作出事便不算完,今天又是因为什么?吃食不和心意,还是下面的宫人照顾不周?”
把嘉芳仪拢在手里没多长时间,她就后悔了,原本是嘉芳仪生出孩子她便抱来养,好歹算个中宫嫡子嫡女。可看这嘉芳仪三天两头的作,万一她生的孩子随了她,还不把这昭阳宫作个天翻地覆?
渐渐地她便歇了心思,可目前却砸手里了,扔又扔不出去,只想着待她生下孩子愿意谁养谁养,她是连碰一下也不碰的。
太监一听皇后的问话,下意识在望了下惠妃的方向。
谢玖顿时笑了,赶情贾黛珍当初被柳妃拖下水还不忘反咬她一口,如今在长秋宫冷冻着还不忘找她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