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有这样的原因。
“陛下待我好,我心里知道。”她淡淡地笑。“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阿玖不敢独占,只要陛下心里在有我的位置,我便心满意足了。”
顾宜芳一边看着她笑,一边点头,“阿玖果真明白事理。”
谢玖一口喝干凉茶,“阿玖不想明白的。”
顾宜芳握上她的手,“朕至少可以保证,绝不动你宫里的人,不让你难做。”
谢玖哑然,谁告诉皇帝不动她宫里的人,她就不难做了?与其留宿在别个殿,连个人影儿都摸不着,还不如在宁安宫,近些没准也能威慑住那些鬼,让他们三更半宿别出来瞎晃。
她生拉硬拽着楚美人,就想物尽其用,做个安分守己的备胎,谁知就让皇帝这一句话给踢回了原形,一切努力化作了泡影。
皇帝要不要这么善解人意啊……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顾宜芳捏捏她的脸,滑\腻的手感令他舍不得放手,忽地就想起前几天在含章殿一时下手没个轻重,给这张白玉般的脸上留下了红印子,也惹得谢玖好顿作闹。
“陛下,你这厢问我生不生气,那边却自己偷偷笑,到底是什么意思?”谢玖责备地望着顾宜芳。
顾宜芳爱不释手地摸\摸她的脸,沉吟道:“朕是想起……那楚美人,与你面容并无相似之处,可偏偏给人的感觉却很像,好生奇怪。”
才说不动她宫里的人,脑袋里却想的勤。
皇帝啊,你的名字叫无耻!
谢玖白了他一眼,“陛下好奇,怎么刚才不留下她仔细研究个通透,对着阿玖这么长时间,可是看出原因来了?”
顾宜芳淡淡一笑,“你放心,我说了不动,就不会动,不过看着奇怪罢了。”
现在只是动了好奇心,时间久了自然就上了心,她在宫里五年难道还不明白皇帝的节操吗?
“我可没要求陛下什么,陛下爱和谁好就和谁好。”她哼道:“宫里哪个女子不是陛下的人,便是宫女陛下瞧上了,不也是一朝飞上枝头吗?我又防的了几个?”
“这就生气了?”顾宜芳似笑非笑地,眼底一片凉意。“还是说,你觉得最好便是你宫里的那个楚美人?”
谢玖一怔,顾宜芳面上冷冷的,眼底满是嘲讽。
这样的景元帝,她只在前世幽居冷宫之时见过。
“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带着她出现在朕的面前,打的不就是这样的主意吗?”顾宜芳眼神似刀子一般厉,心里就跟刀绞似的。他恨恨地咬牙,连脸都扭曲的有些变形。“表面上跟朕撒娇耍泼,使尽了浑身的解数,晋位独宠还不够,还在朕的g上,就已经谋划下一个送到朕g上的人,你心这么大,究竟还想要什么?!”
“宫里排着除等朕宠幸的女人有的是,朕想睡哪个,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他气极,看着满桌子的茶具更是一肚子火,伸手一掀,哗啦啦摔了一地。
高洪书和素锦守在门外便听皇帝突然高声大骂,还未来得及反应,紧接着便是乒乒乓乓掀桌子的声音。
帝妃二人打是打闹是闹,哪次也没闹到掀桌子的地步,高洪书眼见着争吵升级,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劝,门忽地开了,顾宜芳满脸铁青大步出了宁安宫,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怒道:“回含章殿!”
高洪书向素锦使了个眼神,让她进去看看,他则颠颠地跟上了皇帝的御辇。
素锦屏息宁神走进屋内,反手关上了房门。长方形的漆案被皇帝掀翻了个儿,地上一滩水迹,旁边满是茶壶茶盏的碎片。
她挑眼看向坐在蒲团上的惠妃,也气白了脸,修眉倒竖,胸膛起伏不定。
谢玖恨恨地咬牙,特么的小皇帝坑她!
又是宠别的妃嫔,又是承诺不动她宫里的人,这一大坑一小坑,脚下处处是陷井,哪里是和她商量安抚她,分明是觉得楚美人出现在眼前太勤,怀疑是她安排侍寝,替她固宠。
他宠旁人都是迟早的事,她做妃子的连个屁都没放,他这个做皇帝的矫情个什么劲?
还特地设套挖坑,这深一脚浅一脚的,硬是把她给套进去了。
“娘娘……”素锦喃喃地道,上前扶谢玖起身。“奴婢还是叫人先来收拾干净吧。”
谢玖只觉头一抽一抽地疼,“叫宫里的人都给本宫把嘴巴闭严了,传出去半句,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