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给她喘气的吗?
果然,只听顾宜芳冷冷一笑,道:“她们倒心急,今晚就想搬进来,朕告诉你,做梦。”他忽地冲谢玖去了,“朕不管什么才人、美人,都给我堆金华殿去,没事少出来给朕添堵!”
堆……拿她们当货物吗?楚美人表示:牙疼。
阖宫上下面面相觑,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老虎的屁股,自然是让母老虎去摸。
谢玖接收到宫内满满都是寄予厚望的小眼神,忍不住笑着揽上了皇帝的腰身。
“和那些人置什么气,阿玖陪陛下眯会儿。”她边走边轻声说,几步就和皇帝出了通向内室的雕龙画凤的门:“我看陛下方才直皱眉,可是头疼了……我给你揉揉……”
声音若隐若现,再无声息,众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顾宜芳君无戏言,愣是在暖华殿住下了。他白天是不在暖华殿占位,但皇帝没松口,便是谢玖也不敢冒冒然地让人搬过去。大箱小箱挪过来的白才人和尹才人傻了眼,瑾芳仪让她们住进来,她们不敢擅自扭头就走;皇帝让她们窝在金华殿别冒头,她们也不敢和皇帝抢屋子,只得向楚美人陪着万分的小心暂时地住进了金华殿。
一连三天,连打包的木箱也没打开,将住的房间挤的满满登登。
大燕宫上下皆知,谢玖不信太后不知道。可每天请安看着那张笑眯眯的凤目,她就觉得瘆人。连问也不问一声,就像根本忘了塞到宁安宫的两个才人。
白才人和尹才人不作不闹,默默地承受着来自皇帝满满的恶意。
她们甚至也不找谢玖诉苦,只是每当谢玖在咸熙宫请安出来之际,两道欲语还休的目光黏在后背,她就出一身的冷汗。
直到一天晚上,谢玖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于是皇帝就寝之际,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服侍的皇帝欲仙欲死,连值夜的高洪书都满面潮\红,直琢磨这两货是不是想要玩死殉情,才要连暖华殿的瓦都给震碎了不可。
精疲力尽的谢玖在听到顾宜芳喑哑着嗓音终于松口的时候,一时间几乎泪喷。
她心里狂吼:你们这帮妃嫔,知道老娘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吗?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顾宜芳长臂环过软成一瘫泥似的谢玖,修长的掌轻抚她的背。自谢玖生病开始,他们虽住在同一个榻上,却再没有过亲密行为。今日这一场酣畅淋漓,仿佛是久旱逢甘露,欢喜的他几乎不知今何昔。
“身体还好吗?受得住吗?”他柔声问。
他呼出的热气划过她的耳朵,她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颤:“陛下,饶了阿玖吧,可别再来了。”
顾宜芳轻笑,胸膛一阵震动。
他爱不释手地亲了下她的鼻尖,“想什么呢?朕是担心你身体受不了……朕就说你一直想要,让你忍着,你偏不听。”
谢玖只觉脸腾地一下像火烧似的,如果不是双\腿一个劲儿的发抖,完全不听使唤,她铁定一脚把他踹下榻去。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无耻到登峰造极的。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吃完了葡萄才嫌酸。
“怎么样,还好吗?”顾宜芳看着夜明珠照耀下,仿佛水做的美人,嘴角噙笑。
谢玖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音,闭上眼懒得理他。
顾宜芳将她被汗水打湿的秀发绕到耳后,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自他登基以来,一直试图摆脱太后对后\宫的控制,历经三年总算小有成效,谁知皇后能力不足,关键时刻完全不得力,庄周二妃磨磨障障的不像个正常人;秦妃怀着身子不宜操劳;张妃大病初愈,又一直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更因为她是板上钉钉的太后一派早被他排除在外,在无人可用的情况下,只得将治宫权暂时交到太后手里。
太后是婆婆,理应高高在上,游刃有余。
可她偏偏要掺合进妃嫔间的争斗,总想试图用女人来达到影响他的目的。他一向知道,也明里暗里给太后递过话。
他不知道太后是真听不明白,还是在跟他装糊涂,他这种压抑的不满在太后又塞到宁安宫两个女子的情况下,彻底爆发。
天下他都做得主,难道后\宫里他倒做不得?喜爱谁,宠\幸谁,难道还要太后在旁边指手划脚不成?塞进来一个不得他心,又塞进一个,如果这两个他依然瞧不上眼,是不是太后想要将整个宁安宫塞到人满为患?
后\宫封位刻不容缓,他需要将有能力有实力的都提上来。做为一个皇帝他忍的够多了,但作为一个男人他半点儿也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