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音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上一个说话夹枪带棒的柳妃都被她自己玩死了,这谢玖便跳出来作死,是嫌身上的脏水不够淹死她,还是真以为仗着皇帝的宠爱就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跟她来个针锋相对?
“瑾芳仪,难道进宫前没有嬷嬷教过你礼仪尊卑,你就是这么个态度和本宫讲话的吗?”她脸上苍白的吓人,目光凌厉。
谢玖挑眉,寸步不让。“那么,臣妾敢问皇后,毫无证据的捕风捉影就当成事实来说,是皇后哪位启蒙老师教给您的?”
朱德音狠狠地一拍椅子的扶手:厉声道:“放肆!”似乎是一时气急,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咳嗽。“你一个小小的芳仪,太过目中无人,你还将本宫放在眼里?!”
“瑾芳仪无状,还不住口!”顾宜芳皱眉,也觉得谢玖太过咄咄逼人。
若是旁人还罢了,朱德音怎么说也是皇后,今日这场面传了出去,让她今后还怎么服人。后\宫若失了尊卑体统,那个人女子还不都作起妖来?人心浮动,就更不好管了。
谢玖突突地一阵头痛欲裂,她冷笑道:“臣妾承担不起这句话。万大人已将捏造散播谣言的人抓起来审问,如果皇后对结果持怀疑的态度,大可着人重新审问查证,臣妾奉陪到底。但拿那些攀诬的话侮辱臣妾,恕臣妾教养有限,还做不到听而不闻。”
“皇后是六宫之主,这般随意往别人身上撒脏水,是不是众妃也要有样学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看谁不顺眼都可以胡乱栽赃?”
“瑾芳仪,”顾宜芳一拍桌案,隐忍道:“够了。”
谢玖就坐在朱德音的下首,自是听到她那几不可闻的冷哼。腾地就站起身,随即跪在地上。
“臣妾还没有说完。”她扬起脸,目光坚定地与一脸冷然的顾宜芳针锋相对。“臣妾是个女子,没有比名声对一个女子更加重要的。臣妾宁愿一死以证清白,也绝不能容忍后\宫的污蔑。证据摆在眼前,皇后这样一位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还能亲口说出‘yin乱宫廷’的罪名,那后\宫诸妃的唾沫足以淹死臣妾。”
“好了,什么死不死的,话都不会好好说!?”顾宜芳摆摆手,烦躁地道:“坐回去说话,朕也没说你什么,怎么脾气这么大?”
张伏慧恨铁不成钢地白了皇帝一眼,这软的也忒快了点儿。自家儿子一对上这瑾芳仪就疲软。雷霆万钧的气势碎成渣渣,这事儿他自己知道吗?
“臣妾不是脾气大,而是饿死事小,失节是大……”谢玖只觉胸口一阵阵地发闷,头晕的厉害。身体不自觉地就晃了晃。
她心道,这时候晕在当场就特么的是神来一笔,最佳的完美结局。
可惜,她不没踩够皇后。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张伏慧将茶盏往桌上一推,扫了又在咳嗽的皇后,显然让皇帝因瑾芳仪几句话就态度突变给刺激的不小。“皇后的确用词不当。女儿家的名节,最是珍贵,皇后是后\宫表率,以后还是慎言吧。至于谢氏,你也别得罪不让人,皇后失言。哀家私底下会训斥她。都别闹了,且等万大人的证据递上来再说不迟。”
谢玖可以不给皇帝面子,但太后既发了话,她还是不敢不给的。
太后临阵倒戈,算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虽说高洪书是奉皇帝口谕前来阻止。但太后若是一心要弄死她,在等待皇帝前来的途中就有足够的机会动手。
皇后和太后的矛盾近来越发趋于明面化,偏在这场后\宫的争斗中,皇帝明显是偏帮皇后,给皇后撑腰的。
前朝朱中维对代国公紧咬不放,后\宫皇后又一步一步蚕食太后的势力,太后就是个温吞慈善的性子也架不住这里外夹攻,更何况是威风惯了的太后,向来眼睛里不揉沙子。
太后之所以放水,没按皇后预设的那样杀死她,不过是要留着她来打击皇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谢玖一向的理念。
太后既抛出了橄榄枝,她也要让太后看到她对皇帝的影响力,展现她的价值才是。那么,即便以后太后卸磨杀驴,万一想要除掉她的时候,也得仔细惦量惦量她在皇帝心里的份量,值不值得她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臣妾谢太后主持公道。”谢玖强忍头晕目眩,轻轻嗑了一个头。
朱德音握着木椅扶手的手骤然一紧,青筋暴露。该死的贱婢睁眼说瞎话,太后的话哪里公道?向着她就是公道?
“你身子不舒服,就别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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