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只在心里模糊地想过,如今见了梁国夫人,小皇帝顿觉豁然开朗,便杵鼓谢玖向梁国夫人讨要春\宫图册。
谢玖满心以为拒绝了一次,皇帝知难而退,便给他留些面子,谁知又嬉皮笑脸地贴了过来。他娘的,她要去哪里找前世她那风\流亲爹手里花重金购来的绝版珍藏?
就算真是梁国夫人的,难道要她腆着一张脸管自己老娘要春\宫图?
这是什么思维逻辑的人办的事?
谢玖面上带笑,眼带杀气,被皇帝握着的手反过来狠狠掐了他手背一下。压低声音在皇帝耳边道:“陛下乖乖的,别老是闹我。”
“你怎么养成了个爱掐人的毛病?”顾宜芳呲牙,揉了揉手背。
谢玖笑若春风,心道:因为你欠掐!
高洪书无力望天。
都说秀恩爱死的快,为什么这俩货依然欢蹦乱跳,活色生香,比旁人还要肆意自在?
这是瑾芳仪的家宴,难得与亲娘见面的机会,皇帝心里明镜似的吧?怎么就生生插\进一杠子,将人家母女久别重逢的场面,硬是扭成了他俩腻腻歪歪的恩爱场景。要知道,俩货不过三天没见!三天,不是三年!而且中间还有小太监往来鸿雁传书,几乎累折了含章殿宫人们的小短腿。
皇帝是这么个腻歪的人,他娘知道吗?
御医的出现恰逢其时地缓解了殿内无言的尴尬。
在下属面前,顾宜芳摆足了皇帝款,面无表情地道:“不忌用药,药材什么的都从御药房出。”
“……”御医默。
他知道瑾芳仪风头正劲,最是当宠,可这位梁国夫人真的只是小小地扭了下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还不忌用药……能用什么药啊,热水敷敷也就好了。
只不过御医这职业,也是看人下菜碟,说了一句真话得罪三主儿,他是做不出来的,于是便装模作样开了养筋骨伤的方子。都是温补的,既全了皇帝的示好,也没伤了梁国夫人的身子,两全其美。
梁国夫人收起了御医开的方才,恭敬地轻施一礼。“臣妇谢陛下厚意。”
“夫人再不可这般多礼,今日是家宴,朕是想着一家人多亲近亲近。如果因朕的出现,夫人拘谨不自在,那倒是朕的错了。”顾宜芳轻笑。
梁国夫人连声称是,却仍是正襟危坐,毕恭毕敬。
柳妃弑君案闹的沸沸扬扬,柳家一大家子都下了大狱,任谁都认为皇帝必不会轻饶了柳家,必会杀之而后快。谁知皇帝偏偏吊足了人的胃口,就是不松口要怎么办柳家,反而之前拖拖拉拉一个月有余的刑部尚书贪墨的案子快刀斩乱麻,刑部尚书、内阁文华殿大学士左丘兴及一干朋党一十九人斩立决,其余从犯充军的充军,发配的发配,干净利落。
此案人称左案,左丘兴也是景元一朝第一个被斩的一品大员。
一向温和的景元帝初现铁腕,震惊朝堂。
朝臣们的心悬在半空,左案不过是贪墨案,景元帝便下此狠手,更不要说柳案,谁沾上都逃不过个死字。
京师表面平静,暗中却是血雨腥风,乌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