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玖微微歪着头,黑黝黝的美眸望着皇帝,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连母子间的感情也是要时间精力去培养,更何况主仆呢。不过是使些银钱,利益间的关系罢了,我从不指望她们会有多忠诚。”
顾宜芳一时间哭笑不得,他想像她可能因不想无辜受牵连会装做一无所知,可能推脱娘家安排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也有可能直接磕头认错央他饶她这一次。她偏偏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么任性的话,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奇怪的好像又在预料之中。
“这么说,你都知道?”他说,“岂不是罔顾梁国公的一番心意?”
花真捧着碗箸返了回来,在皇帝瞄过来的冷冽目光中,她瑟缩着在桌案旁止住脚步。
谢玖娇笑着接过来碗箸,摆到皇帝面前。
“自家女儿孤身进宫,父亲担心也实属正常,可我对那些人却没什么信心。从小在宫里浸大的,谁知道肚子里装的什么花花肠子。万一被谁谁收买了,我揽到身边不是自找苦吃?哪天背后被插了一刀,都不知道人家什么时候动的手。”
说着,她挟了片蜜丝山药到皇帝碗里。“陛下尝尝这个,甜滋滋的很好吃呢。”
“所以,你没将人揽进宁安宫,反而弄到了别的宫里?”
谢玖闻言,笑容渐渐淡了下去,为皇帝布菜的手也收了回来。
三天了,她不信皇帝手下的人有那么窝囊,还没查出来柳妃和长秋宫毒物之间的关系。即便没证据,想也想得出来。可是皇帝居然就这么开门见山地问出来了,这不仅不像他往日的风格,更不像是他以前的智商……
“照陛下的说法,相思子我是哪里得来的?怎么交给的玲玉?为什么早不揭穿晚不揭穿,偏偏搜到毒物,长秋宫才冒出个人来指证玲玉是我的人?”
顾宜芳慢条斯理地将蜜丝山药放进嘴里细嚼慢咽,难吃的他几乎不顾仪态一口吐出来。
“那么,玲玉是你的人吗?”他皱眉,在吐与不吐之间犹豫不定。
“如果陛下是问,玲玉是不是梁国府曾经收买的人的话,是的。”谢玖头上的花瓣五彩碎玉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颤动,声音绵软,多少缓和了双眸中微微的挑衅。
顾宜芳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到底还是硬下心肠将那顽固的山药咽了下去。
“这东西怎么做的这么难吃?”他厌恶地道。如果不是因为当着他的小芳仪面姿态不雅观,他真就狠狠吐到地上,踩个稀巴烂,再将御厨流放三千里,去边疆卖小米粥过活。
给皇帝布菜一向是高洪书的工作,今日瑾芳仪难得的兴致,高洪书见皇帝也没反对,便束手站到一旁。
谁知第一口就夹到皇帝最不爱吃的甜食,高洪书当时右眼皮就一阵跳。
皇帝性格古怪,口味比性格更加古怪。说不爱吃甜食吧,小甜点和粥他还很喜欢,说爱吃吧,摆在桌上的菜但凡带点儿甜味儿的,都跟是他前世冤家今生对头一样厌恶的不得了。
也就是瑾芳仪,如果换了旁人,皇帝当场吐那人满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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