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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是谢玖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年轻的秦萱蓉。
她如今二十岁,一张姣好的鹅蛋脸,肤如凝脂,云鬓浸墨,俊眉修眼,让人见之忘俗。
因身怀皇嗣,秦妃一向幽居永乐宫,不理俗物,唯今日太后生辰,这才难得地露上一面。她一向知礼守份,得了皇后的特许,这才没有和众妃同去昭阳宫,而是一大早直接到了咸熙宫。
她听见皇后对瑾芳仪的评价,抬眼看了看谢玖,淡淡一笑,没有作声。
谢玖太了解自家姑姑,一向是只钟意搅浑了水,自己却从不入水的。
尤其是在水已经浑的不像话的情况下,她才懒得锦上添朵花。
“宫妃是服侍皇帝的,想让皇帝开心也没有错,却不能没有底线,一味地谄媚惑主。皇后,你一向以前朝段皇后为榜样,便应多学学人家治理后\宫的手段,只你一个贤德也是不够的,理应管教好下面的妃嫔,循规蹈矩。段皇后所写的女诫,宫妃该多学学了。”张伏慧吩咐众妃入座,继续道:“哀家看,新入宫的这些倒是知书守礼的……瑾芳仪该多学学。”
谢玖垂眸,从她坐下开始,那土狗就跟着她想要咬她的衣角,汪汪吠个不停。
如果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一脚踢开这狗仗人势的东西,他主人看不上他,它居然也敢欺负她!
她真想指着它的狗脑袋大骂,你家主人是脑抽了吗?她好歹是皇帝亲封的有封号的芳仪,让她学这些个新进宫连宫规都不知道学没学全的低等妃嫔,还讲什么尊卑,那一肚子尊卑思想是让狗吃了吗?
当然,她没那个胆子敢和太后对呛,于是毕恭毕敬地起身福了一礼:“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好生向皇后娘娘学习。”
张伏慧不屑地掸了掸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倒比看着更口乖舌滑。
只听皇后笑道:“本宫乐得与谢妹妹亲近,只是宫务繁忙,却未必时常得闲多聚。可惜谢妹妹独居一宫,没有交好的姐妹,否则相互做伴学习,倒也不致冷清。”
谢玖右眼皮一顿狂跳,跟乱弹琵琶似的,心道这皇后是要坑她。
张伏慧闻言,不着痕迹地扫了皇后一眼。
昭阳宫中,瑾芳仪扫了皇后的面子,又在当晚和皇上出双入对地刺了皇后的眼,这后\宫皆知的消息她这做太后的又岂会没有耳闻。只是这皇后背着贤良淑德的石碑,便想拿她这个皇帝的娘做枪使,既给瑾芳仪添了堵,留了后患,又没有正面与皇帝对上,这一举两得的算盘,真是打的吧吧作响啊。
张伏慧心知肚明,不过仍打算遂了皇后的意,谁叫她看那瑾芳仪就是不顺眼呢。
比看皇后更加的不顺眼……
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后\宫让她看顺眼的那么少?
“我与谢姐姐就交好,怎么会没有人做伴呢?”张修盈笑盈盈地道。太后生怕她控制不住胃口,还未开宴就大吃特吃,特别吩咐宫人什么也没准备,连盏茶水都没有,她便右手抠左手,来回摆弄着玩。
张伏慧白了没眼色的张修盈一眼,也不知谢玖有什么魔力,勾了皇帝就罢了,连自家侄女也巴巴地贴上去。她怎么就不像对柳妃那样,啪啪上去先甩两耳光再说?
太后动了动嘴唇,正待开口,便听宫外太监尖锐的声音直冲云霄似的: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