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亲自替薄情上药包扎,看到慕昭明进来,淡淡含笑道:“澜凌的金针之术,竟然不在师傅他老人家之下,百日醉的毒尚未解开,竟也能让情儿清醒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慕昭明坐在床沿,淡淡的道:“娘亲,情儿她伤得如何?”
姜氏擦了一下汗道:“真真好险,只差一点点就到要害,幸好伤口不深。”
“主子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梵堑那个混蛋,没想到他真的那混。”珊瑚愤愤的道:“刚才真想把他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放心,等情儿醒后,一定会的。”慕昭明握着薄情微凉的小手,不以为然道。
无意中瞥到地上的血包,淡淡的道:“珊瑚,把东西毁掉,别让人看出端倪。”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让绿萼公主愤怒之下刺破血包,没想到被梵堑一拦,竟然真的被刺伤。
帛儿从外面走进来,脸上露出一冰冷,微微屈膝道:“主子,慕毁在外面问,无双公主,该怎么处置。”
“别让无极太子找到。”
慕昭明头也不回的道,无极太子那么喜欢查案,就让他查到够为止。
帛儿应一声是退出外面,把原话带给慕毁,让无极太子找不到无双公主,那就只有毁尸灭迹,挫骨扬灰。
这边慕昭明小心翼翼的照顾薄情,那边无极太子出了帝宫后,飞快的赶回驿馆,看到浩然殿里外,依然是守卫森严,而众人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其中一人出声道:“殿下不是参加宴会,何以会……”突然回来?后面的话生生卡在喉咙中。
无极太子不等他说完,已经一个箭步冲入殿中,原本躺着薄情大床上,此时正躺着那名假扮无双公主的替身,nǎ里还有薄情的踪影。
“混帐。”
无极太子怒喝一声,双一掀,把床上的女子一把掀落地上。
而守在外面的暗卫闻声,马上冲进来,待看到地上的女子时,面上一惊,纷纷跪在地上。
暗暗纳闷:“怎会这样,明明一切正常,里面的人却被换掉。”真是怪异。
盯着地上昏迷不省人事的女子,看情形分明也是中了百日醉,偏偏解药全都在无双手中。
现在无双不知踪影,多半已经是遭遇不恻,想问问情况都不行,努力镇静的道:“快去请大夫。”
好高明的布局,如今竟然寻不出一丝破绽,而自己自以为精妙的布局,却被对方来一个将计就计。
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找出线索,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全给本殿好好的想想,本殿离开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人怎会被无缘无故的掉包走。”
天牢中,梵堑和绿萼公主被相连的,两间相连的牢房内,中间仅隔着一道木栏。
梵堑看着受了内伤,无力的趴在地上,面无半点血色的女子,一脸心疼的道:“绿萼,你怎么样了?能动吗?靠过来一点,我帮你运功疗伤。”慕昭明那一脚,定然是不轻的。
绿萼公主的神智早已经恢复,此时听到梵堑的话,残留着血迹的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疗伤,你真不是一般的愚蠢。”事已至此,她亦懒得再跟这蠢人周旋。
从看绿萼公主唇的那一抹讥讽,梵堑的心里就一阵冰凉,再听那句充满疯刺的话,整个人失去意识,脑海中一片空白,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样对他。
“你到现在都看不明白,我不过是在利用你。”
绿萼公主讥讽的一笑,抬手理了理头发,淡淡的道:“太子要算计惊华公主,让我拖延你与惊华公主见面的时间,他就趁机易容成你的样子,算计惊华公主,你大殿上所见的惊华公主……是假的。”太子哥哥想江山美人一起坐拥,可惜被她弄砸。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在骗我,对不对。”梵堑不敢相信的狂叫起来,她竟然利用他。
“我当然是骗你的,从一开始就是。”绿萼公主露出一丝狂笑,盯着梵堑讥讽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的母亲是明氏后人,是皇贵妃,我身有明氏血统,我的身份有多高贵,你知道吗?”
绿萼公主目光森然,审视着一栏之隔的人道:“每次你靠近我,想到你的生母竟然是勾栏女子,我恶心得想吐,现在终于不用对你强颜欢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哈哈……”
梵堑双手捂着耳朵,大声叫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啊……”
大牢内,响起了绿萼公主疯狂的笑声,还有梵堑的惨叫声,而这一切却被突然打开门的牢头打断。
绿萼公主的牢房,突然被打开,两名牢卒强行把她架起来,拖到牢头跟前:“头儿,老规矩办事吗?”
那牢头伸手捏着绿萼公主的下巴,露出一抹别有用意的笑容道:“绿萼公主刺杀惊华公主,上面要一份口供,带到审讯室吧。”
两名牢卒闻方,不容分说的,把绿萼公主强行拉走。
片刻后,审讯室内,就响起绿萼公主的惨叫声,衣服撕裂的声音,还有牢头淫邪的笑声。
这种事情在大牢内,见惯不怪,女犯人大多数是牢头、牢卒们泄欲的工具。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何况绿萼公主,是上头发下的话,死了也不过是一个畏罪自尽的理由搪塞。
慕昭明得知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慕绝,你去看看,澜凌那边解药,配制得怎么样。”
虽然他们是把无双公主换走,但是情儿当日是真的中了百日醉,幸好有澜凌在解药未配出来前,用金针刺穴,让情儿清醒了大半天。
但也因为慕容绿萼的一簪刺下,让她重新进入睡眠中,所以他不会轻易放过慕容绿萼。
“是,主子。”慕绝应声退出外面。
梧桐夜雨,某处隐蔽的院中,澜凌小心翼翼的,把配制好的解药,用银针挑了一点到血液样本中,看着血液从黯淡无光,慢慢得变成鲜红。
整个人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脸中露出一丝笑容,眼眸中露出一丝狂热。
澜凌这一笑,显示着他成功了,终于成功配制出解药。
瞧着澜凌的神情,一直屏着气息的薄晖,看到此情形松一口气,激动的道:“不愧是毒圣,那丫头终于得救了。”
让他担心了好些时日。
“澜凌也算是功德一件,只是以后,本公子想来这地方,阁主大人可别拦着。”澜凌毫不客气的道
真没想到润城中,居然有一处设施如此齐全的,研究毒物的地方。
“自然。”薄晖也不吝啬。
大床前,慕昭明如雕塑般,目不转睛的看着薄情,连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明知她服了解药,尚需一些时间才能醒来,却仍然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因为不想再给她一个背景。
薄情似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看到自己的过去,也看到了薄情过去,把那遗失掉的十年,慢慢的捡起。
微微睁开眼睛,珠光有些耀目,微微侧脸避开,却听到一把惊喜的声音:“情儿,你醒了。”人也落入到一个暖暖的怀抱中。
摆在眼前事实,薄情无奈的嗒嗒嘴,自那次受难昏迷后,又沉睡了几天,喉咙干得冒火,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用叠加沙哑的声音,努力的挤出一个字——水。
两杯水,一碗极品血燕粥落肚后,薄情终于恢复了一丝神气。
尽管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只碗,慕昭明却以数日未进食,不宜骤然进食太多为由,让帛儿把粥撤走。
瞧着慕昭明的神情,一顿训斥是免不掉,静静的躺在床上,大眼瞪着凤眼。
最终,慕昭明无奈的道:“你呀,就是不让我省心。”脱了鞋袜躺到床上,把薄情轻轻拥入怀中
薄情鼻子一酸,红着眼圈道:“我就是不想再等两年,就是想在你身边。”所以设下这个局,华夏帝朝就能为此,光明正大的出兵。
“放心,我登基之日,便是我们们大婚之日,谁也不能阻止我们们。”慕昭明淡淡的道。
他也从未想过,让她再等两年,他也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想与她退隐世外,避世而居,逍遥尘世间。
嗯!薄情吸着鼻子点点头。
数日后,薄情的伤在上官落,姜氏两人的合作医疗下,好得飞快,已经能下床,小跑轻跳。
这日,薄情正慕昭明在御书房中,慕绝走进来道:“主子,梵堑在牢让人带话,他想见惊华公主一面。”
放下手中的笔,不等慕昭明开口,薄情淡淡的道:“准备一下,我下午去见他。”新帐旧帐,一起算算。
晕暗的审讯室中,铺上华贵的地毯,雕着精美花纹的小几上,摆放着时新的果品,还有一杯冒烟的茶。
薄情一身华服,慵懒的坐在椅中,对一直打哈哈满堆笑的牢头,淡淡的道:“你们都退下吧。”
那牢头不想多说几句,却抵不过逐月和追星手中的三尺青锋。
接过茶杯,娴熟的滑着杯兽,也不看对面的人,淡淡的道:“一直以来,我以为你只是嚣张、自大、要面子、争强好胜,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愚蠢,蠢得不可救药。”
声音很轻,却句句戳在梵堑的心上。
若是在以往,他已经跳起来,再刺薄情一剑以解恨,现在他不敢,他不仅不敢,还有求于薄情。
深深深的吸一口气道:“祸,是我一个人闯的,一人做一人当,请你放过我父王。”这个世上,只有父王是真心对他。
薄情冷冷一笑,梵堑真的是太天真,讥讽的道:“放过廉亲王,本殿一个理由都找不到,但是要杀他的理由,本殿却有千百个,你想不想听听。”
“你说什么?”
梵斩震惊的看着薄情,薄情冷冷一笑道:“廉亲王阴谋夺位,大齐的战场上,一直派人跟踪本殿,意图谋害本殿,一心想捧你上帝位,可惜……”
薄情轻蔑的笑了笑:“廉亲王自己不堪重用,你也太不中用,全都被无极太子他们利用,还傻乎乎的替慕容绿萼打抱不平,自己惹祸上身,本殿正好趁机除掉廉亲王,免留后患。”
梵堑目光已经呆滞。
“记住一个把事,你们不是被本殿害死的,而是蠢死的。”蠢到自寻死路。
薄情把他们死亡的原因,做了一个总结,梵堑还是本能的露出一脸的怒火,却不能再冲过去,像当年那样狠狠的刺她一剑。
如果可以,当年他一定刺两剑,不信她不死。
似是猜梵堑的心思,薄情微微一笑:“算完了眼前的再帐,我们们再算算八年前的帐,绿萼公主的一刺,终于让本殿想起,八年前,你因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梵堑的面色瞬间煞白。
薄情淡淡的一笑道:“你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连自己的亲娘也杀。”
而她,正好目睹了整个过程,他是要杀自己灭口啊!
记忆中的画面,还是一脸稚气的梵堑,亲手把自己的生母,一个疯了的勾栏女人,摁在水中活活淹死。
“这一笔,本殿会在罪状上,替你记上。”
薄情说完后,若当日就想这些起事情,一定不会让他活到今天。
扶着珊瑚的手起身,漠然的走出审讯室,留下失去灵魂的梵堑,默默回首当年的罪过。
走出天牢后,薄情站在阳光下,任由阳光冲走身上的黑暗,她也不善良,可是她没想过害自己的至亲。
刚想马车,却见慕昭月一身白衣,骑着快马赶来,大声叫道:“嫂子,不好了,你的美人要生了,你快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