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几人吵闹的声音传入耳朵,穆泽瞳孔猛然一缩,他嗅到了血腥气,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将门迅速的打开,燃烧得正旺的火色映入他的眼帘,齐坷和几个人钳制着一个男人,手忙脚乱地站在门外,对上穆泽的双眸,齐坷不禁一愣。
糟了,他忘记阿泽这段时间是住在宣叔家了,怎么办,在齐坷心中穆泽就是个脆弱的容易受到惊吓的小东西,旁边这个男人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阿泽很容易被伤到。
“我靠,这到底是谁家,齐坷!真是被你害死了。”瞟了眼门口秀丽的少年,一个眼睛上挂着乌青的男人抓狂道。
“闭嘴,戎兴,不想再挨揍就抓紧点。”宣启文摁着不断挣扎的男人开口道,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歪到一边也腾不出手扶一扶。
穆泽见齐坷愣在原地,不禁皱起眉头,正蓬勃燃烧的火焰中有他自己种下的标记,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个挣扎不断的男人正是他在酒吧认识的秦松,此时,秦松满眼的血色,周身暴戾的气息似乎想要毁灭所有,嘴唇已经被咬破,牙齿上沾满的鲜血,配上扭曲狰狞的面容,如同被什么魔物附身一般,喉咙中也发出狠厉的喘息声,
“宣叔在楼上,你们先进来。”
齐坷这才反应过来,几个男人一起将秦松摁在宽大的沙发上,秦宣早就听到动静,从楼上走下,“怎么回事?”话音刚落,秦松猛地暴起,一拳就砸在戎兴身上,齐坷与苗启文立刻扑上去,熟练地抓住秦松的手脚,戎兴狼狈的翻身坐起,捂着自己的左眼,“靠,靠,受伤的怎么总是我。”
几人滚成一团,茶几被斜斜地撞到一边,东西洒落满地,包括刚才还被少年捧在怀中的薯片。
这是又发作了,秦宣紧紧地皱起眉头,转身就从书房拿出一个盒子,将药物抽入注射器中,秦宣快步走到沙发旁,还不忘安慰地揉揉少年的发丝,“别怕,先进屋。”
温柔的声音听得戎兴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在安静站立在一旁的少年,他怎么没看出来这个面色安宁的少年脸上有一丝害怕的意思,宣叔居然也会有这么温和的一面。
“戎兴!你居然松手!”宣启文暴躁地喊道,秦松此时已经挣脱几人的束缚,泛着猩红的双眸直直地看向一旁的少年,秦宣心中一凛,反射性地挡在少年身前,单手就捏住秦宣的手臂,左脚狠狠地踹向秦松的右腿的穴位,秦松一软,不自觉地跪倒在地,秦宣立刻将手中的注射器向秦松的颈间刺去。
药物完全注射进去,秦松也渐渐安静下来,缓缓地趴在地上,穆泽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男人,蹲下身,歪歪头,在戎兴惊恐的目光中戳了戳秦松的脸颊。
“调皮!”秦宣一把握住少年的手指,将他拽到一边,他倒是没想到穆泽的胆子居然这么大,秦松暴怒时如同狂魔般的气势,居然也不会让少年后退半分,如此镇定的表现,想起以前秦松发疯时,周围人惊惧如惶鸟般的表现,秦宣心中不觉对穆泽又多了几分欣赏。
戎兴揉着自己酸痛的眼眶,撞了撞旁边的齐坷,“这谁?宣叔的相好?”
齐坷一个暴栗敲在戎兴头上,“什么相好,那是穆泽,成哥认的弟弟。”
“成哥认的弟弟?”宣启文推了推眼镜,“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兄弟们说一声。”
“当然不能告诉你们,这么乖巧的弟弟被你们拐坏了怎么办?”齐坷略带青紫的下巴一扬,“阿泽才不会喜欢跟你们玩。”
“好像那个什么穆泽很喜欢跟你玩似得。”戎兴吐糟道。
齐坷骄傲地开口道“阿泽最喜欢我做的菜,是不是阿泽?”
穆泽眨眨眼,想起美味的糖醋小排,郑重地点点头,认真地说道,“齐哥做的菜最好吃!”
齐坷立刻眉开眼笑,旁边的两人无语,心道,就知道用美食收买人心,欺骗纯良少年。
穆泽靠在秦宣怀中,指了指地上的男人,“就这么让他趴着?”
齐坷摸了摸自己疼痛的下巴,“对,放在那就行!”嘴里是这么说,他还是和戎兴两人将秦松搬到沙发上。
秦宣轻叹一声,“松子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了,而且对我调配的药物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抗性。”
宣启文忧虑地皱眉道,“宣叔也没有办法吗?”
秦宣摇摇头,“你也知道我精通的是心理学与精神病理,松子的疯病并不是心理问题,秦家有疯病的遗传史,从没有人痊愈过,好在已经有几代都没有出现了,谁知道最后还是落在松子身上。从小到大,这么多检查,松子无论是大脑还是基因都没有检查出异样,我也只能尽量压制。”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交流,穆泽歪歪头,目光落在秦松身上,只见已经略显平静的火焰似乎重新开始燃烧起来,沙发上男人的手指轻动,猛然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