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出去和人吃饭了。庄妍珊在疗养院住,并没有在家。
彩青憋着火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如同黑面的女门神,直直盯着门口,脑子里无法思考,只有刚刚挽着君显的女人和君显。
方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离她尽量远,叹着气说,“那个……现在都九月份了,南音去年十一月离家,说起来,这事……已经快要一年了……”
彩青仿佛没听见。
方星又凑近了点,小声地说,“我说……那南音……”
“你再多说一个字,咱俩下礼拜的婚礼就取消!”彩青冷冰冰地说。
方星立刻收声,一个字也敢再说,虽然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现在取消婚礼也迟了。
屋里实在喘不过气,他拿起香烟,干脆去外面抽烟。过了两个小时,君显的车才回来,方星连忙把手里的烟按熄灭了,烟头还没扔,看到副驾驶上,君海川先下来。
“爸。”他迎了上去。婚礼没举行,一早已经改口了。
君海川说,“正好我们在会所遇上,大家都去吃饭,就一起回来了,我还没开车,你说巧不巧。”他说着笑起来。看到方星挺高兴。
方星急的眉毛都要白了,一听这话赶忙说,“那进屋就说君显知道你在那里吃饭特意去接你的。”
“为什么?”君海川笑着问,话音刚落,客厅大门开了,彩青站在门口大喊,“还不赶紧进来!”
方星随着怒吼回头,正好有风,一下看到彩青被吹起的头发,他有错觉,一瞬间看到了“白”发魔女,虽然这魔女头发是“黑”的,但那夹杂的愤怒和怨气,并无二致。
方星再不敢说话,看向君显。君显刚下来,随意关了车门。
三个人前后脚刚进屋,“哐当”一声,彩青就甩上了门。
“君显你给我站住!”
君显正准备上楼去,被彩青的暴呵声叫住,他转过身来。
君海川说,“怎么了?”
彩青只看着君显,“你今晚和谁去吃饭了?你和别的女人好了是不是?你怎么能这样?你疯了是不是?你要发疯要几年干什么去了?”
她心里又气又怒,上周有人恭喜她,说君显找了副市长的女儿做女朋友,她还当时和朋友翻了脸,今天就看到,原来是真的。
君显竟然真的和别人一起了!
可她不相信,还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误会,如果君显说不是,她就相信他。
却没想,君显只是听完她的话,就面无表情地转身往楼上去,“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放屁!”彩青一下急了,往过冲,被方星一把抱住,她喊道,“方星你也造反了,赶紧放开我!——你说我说错了吗?他之前偷卖爸的古玩,把东西弄到境外去拍卖,不是鼓着劲想干一番事业把南音抢回来,要不是这个,爸怎么会默许他那样折腾,但是现在呢……”
她又看向君海川,“爸,你也说句话,你不是也是因为他想有一天接回来南音,才默许他卖你的东西的吗?爸——”
君海川只觉一阵心烦,“阿显是大人了,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君显已经走到了楼上,听到这话,他站在楼梯口,心痛到绝望,之前他是有过期望,但那是在见过这次霍许之前,见过那男人之后,他才知道,他再没有希望了……可这话,他一辈子不会对别人说。
他望着彩青说,“人都是会变的,你就当我见异思迁了,反正有些东西,你一辈子也不会懂!”
彩青想也不想,脱掉高跟鞋一下扔了上去,大骂道,“你鬼迷心窍了,现在才见异思迁,你早死哪儿去了?”
君海川皱着眉头说,“一个女孩子,又快嫁人了,怎么说话呢。”
君显看着那高跟鞋,可惜力气不够准头也差点。
方星紧紧抱着彩青,看她这次是动了真怒,生怕她气出个好歹来,忙哄劝着,“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是给你说了,你好好和他说,再说南音那里,她也早已经是别人的人了。”
彩青猛然推开他,看着屋里三个男人,眼神很失望,她摇着头说,“你们都别说那么多,咱们今天打开窗子说亮话,南音是什么身份,那男人会娶她吗?她这样被咱们家放弃,过几年人家玩腻了她,她怎么办?——这是咱们家造的孽,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等那人放了她,我们再接她回来!”
方星头都大了,“当初南音被人家送回来过,是咱们……那不是……”他不知怎么说,当初是君显和南音主动说的分手。因为这事情,始作俑者里面还有南音引发的原因。可这话现在说了就是火上浇油。
彩青显然和他们想的不同,“当初是当初,当初突然出了那种事情,君显心里自责,拿着失去最爱的人惩罚自己,这种心里我可以理解。
可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忽略了咱们家做的错事。那男人当初送她回来,说不定就是虚情假意,不然为什么结果还是南音跟了他。”她一抬手,“可是现在说这些没意思,咱们就亡羊补牢!”
她看向君海川,“爸——我马上就结婚了,方星你也知道,他等于就是你半个儿子,你让我和他结婚,我就结了!以后有了孩子,也可以跟着咱家姓。君显不急着要孩子,那他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找别的女人?南音又不是外人,难道因为咱们先把她许给别人,回头咱们就嫌弃她了。”
彩青一直以为君显要卧薪尝胆,自己保护不了南音,想着南音回来有危险,才只默默积攒实力,只等有一天破镜重圆,但现在看来,这事就真的这么完了。她实在接受不能!
君海川神色微微一动,说道:“爸爸知道你心地好,可是这事……”他看向君显,等着他自己说。
君显站在楼上头,手搭在栏杆上,他从七月见过南音,到现在,整整两个多月,他当时还答应过南音,以后只会专心忙事业,不会想其他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伤害她。
但是……他已经不能。一入名利场,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别人把全部的幸福都放在了女儿身上,而他如今,根本已经没有退路。
而且那个男人,是不会放南音走的!
君显非常清楚,这辈子,他如果想南音过的好,就是远离她。
他看向彩青说,“现在已经九月底,你下个月结婚,我的婚期,定在明年五一!”
彩青愣住,而后脱下另一只鞋,扔过去骂道:“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