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会场,南音就知道,刚刚的打算成了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什么拍卖,人家压根没有准备这个环节。
就见那边几个人围着君海川,“君先生,真是名师出高徒,我这里借花献佛。”那人一仰头干了酒杯,“君先生您随意。”
君海川还没来得及应对,另一个又上前,端着酒杯客气道:“我们收到消息太迟,准备了份薄礼,您别见怪。”一仰脖子又喝了,旁边有人把礼物放在了桌上。
南音和彩青看着那不认识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那桌上堆的东西。
卫太太已经站了起来,看到彩青,眼中带着赞赏,又对南音说,“你出去躲清静了?这种场合是有些闷,但今天你是主角,大家都为你高兴,为国争光是好事,你以后会遇上更多这样的场合,渐渐习惯就好。”
这话说的实在令人心中高兴,就好像铁口直断南音将来会名利双收一般,而且说话的语气神态,竟然全然没有拿南音当外人。
庄妍珊看她神态真挚,对南音招招手,南音依过去,她对卫太太说,“她年纪还小,这样把她宠坏了。”又对南音说,“刚刚你没在的时候,又有很多人来送礼。”
南音正要细问,谢阁老带人走了过来,对南音说,“那边有几位国家级的专家,和你师父并不相熟,我带你去见一见。”
庄妍珊立刻会意,这是给南音介绍人,但因为南音始终是晚辈,断没有人家来上前主动结识的道理,轻轻推了下南音,南音也心里清楚,忙道了谢,跟着谢阁老去。
谢阁老走的不快,离开桌子没多远,他就低声和南音说,“我是昨晚才收到的消息这里改成庆功宴,你怎么不打电话通知伯伯一声。”
南音忙说,“我是刚刚才知道的。”
谢阁老早已观察过君海川,看他一副疲于应付的样子,就知道君家人今天是得了大大的惊喜,笑着说道,“我逗逗你,你这性子像极了你师父,太严谨。”
南音不知该说什么,她有活络的时候,但那得是和家里人,她谨慎地说,“鉴赏是个心静的事情,谢阁老您去过我们博物馆吗?哪里更静。”
谢阁老摇头,“说来遗憾,以前去过,后来中途你们搬过一次我就没去,这几天……应该会再去一次。”又停下脚步看向南音,“你平时在博物馆几天?”
南音说,“我一般都在,偶尔才出去一下。”
谢阁老又看了她一会,觉得她这性子,还真是——像极了君海川,说道,“咱们那事情比想象中风光,最近好多人请吃饭,你回去问问你师父,如果他没有意见,以后我也带带你,你年纪这么小,多学点东西总是有好处。”
南音心中顿感意外,这是谢阁老也有意给自己搭桥铺路的意思吧?她先道了谢,却没有直接答应,这是大事,还得禀过师父才行。
“对了,你做好准备,今天在场,我比较相熟的专家有一百多名,你师父相熟也不少,等会你见过这些前辈,也会有人给你去敬酒,你能喝吗?”谢阁老又说。
南音吓的脸色一变。
谢阁老哈哈笑起来,“这种表情就对了。”
原来是逗她玩,南音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后面比谢阁老说的情况还要惨烈,见过十几位重量级的专家后,那些来敬酒的人,她简直最后都要头晕眼花,根本连名字都记不住。
卫太太给了她一杯果汁,她拿着意思一下,可是,只是不停的说谢谢,她也蔫吧了。不止是她,君家的每一个人,都被捧到了天上,喝酒喝到头晕,收礼物收到手软。
回来的路上,她和彩青非挤在师父的车上,君海川喝的有点多,到了车上,他只说了一句话,“一辈子最风光的日子,竟然是今天!”
被这么多名人捧着,不想轻飘飘,也是极难的。
南音到了家才想到,陶保呢?最后竟然忙的彻底忘了。
******
南音强忍到英国早晨时间,才给君显去电话。
君显正准备出门,把电话放了免提,一边穿衣服一边听她说,对面是南音含糊不清撒娇的声音,“我发了很多照片给你看,等你看了就知道,连师父昨天都意外极了,还喝高了。”
君显扣着衬衫纽扣说,“你喝酒了吗?”
“没有。”南音扯着调子说,“我怕喝醉了,今早起来身边躺着一个大明星……那可怎么办呀。”
君显扣衬衫袖口的手一顿,“明星?”
“是呀……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演艺圈的人。”南音在床上翻了一下,拿着手机说,“阿显阿显,你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吃醋,想立刻回来看住我?”
“那等你先认清楚人我再吃醋也不迟,别第二天醒来旁边没有大明星,只有一个丑八怪。”君显揶揄她。
南音气的在床上打滚。
君显拿出领带来,翻起来衣领,对着电话说,“我这里有个重要事情,你要不要听?”
“要!”南音连忙坐起来,坐好。
君显极快地打漂亮领带,拿出西装来,“这事说来话长,前几天我去张鹏家,他家来了一个房客,是女孩。那女孩说手里有古董,当时张鹏说让我看,但我怎么可能帮他看,这事就完了。”
南音在这边屏住呼吸。
君显又说,“可昨晚陈琦说,那女孩联系了他们大使馆,她手上确实有东西,而且是好东西,你猜是什么?”
南音说,“这我怎么知道?”
君显拿起电话,关了免提,往楼下去,一边说,“是几件商中晚期的青铜器。——对方想出手!”
“她要卖?”南音声音拔高了,一想又不对,疑惑道,“如果是好东西,为什么不送拍卖行,要送大使馆?”
“其实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