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夜景琰没打算束手就擒,摆开了临战架势,却听得旁边女子一声清喝,忍不住转目过去。
御凌墨亮出了半截的寒剑落回剑鞘,抬手示意准备上前拿人的士兵暂勿轻举妄动。
九璎瞳歌不急不徐走到夜景琰面前,背对着御凌墨,眸光清幽的看了他良久,忽而月眉紧蹙,酝酿了情绪道:“一个时辰前,你不是同我说你要出城往绮罗阁,给我带回那里最最独特、最最华美的定情礼物,让我在河堤柳树底下等你回来的么?”
“好不容望穿秋水,盼到你骑疯了马儿赶回来。人我是见着了,只是,定情信物呢?你藏着掖着的,真不预备给我了么?”煞有其事的嗔怨一句,已是入戏。
还好她装聋作哑的那几日里,梳妆的时候将丫头在她耳边的碎叨听了进去。
城外绮罗阁里产出的首饰,号称焦韫第一。王都王公贵族家里的女眷,平日也多在绮罗阁置添首饰的。
不知道她究竟有甚意图,夜景琰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我都不顾颜面死缠着问你索取了,街上那么多人看着的。你当真就那般固执,非逼得我亲自从你那里抢么?”话至此隐约有了哽意。
顿了顿,愈加委屈道:“你这般蛮横霸道,什么定情信物、什么海誓山盟,我统统不要了总可以了罢?”
话落,掩袖而泣。
后方安静着看热闹的群众百姓听得她这番声情并茂的控诉指责,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姑娘先前不由分说便将这红衣公子压在地上,上/下/其/手,原来是为了拿定情信物啊!
这对小爱人也真是的,打情骂俏也不看看场合,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
御凌墨深若寒潭的眼睛暗涛汹涌,瞪着背对着自己嘤嘤啜泣的女人,搭在长剑上的手背青筋直冒!
这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贱人!居然敢当着面给他绿帽子戴!
九璎瞳歌顺势侧身不着痕迹的瞄了御凌墨一眼,见他眼里怒火焚焚,却硬是压抑着没当场发作,便已经笃定他墨王爷丢不起这个人!
今时今刻,就算拿刀砍他,估计他也是不会认下她这个丢人现眼的王妃的!这对她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过后会怎样,她暂时不想去管,只是炸毛凤凰……她可以欺负,御凌墨,休想!
“……你莫哭,孤王没说不给。”笨拙的拍了拍她肩膀,放柔的语气无奈而宠溺。
瞳歌一愣,泪眼朦胧的抬脸看他。
夜景琰自袖口摸出一方折叠方正的手绢,递给她,英俊年轻的脸上一抹局促羞赧,“下次再这么毛躁,孤王一样是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