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退了出去。乌喇那拉氏尴尬的咳了两声,“今天是弘时的好日子,咱们不说其他的题外话了。”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她不去给李氏求册封就该被人说不贤惠了。
看到乌喇那拉氏示弱,黛玉淡淡一笑,闭上了嘴。黛玉一向遵循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今天若不是乌喇那拉氏先针对她,她也懒得理会,既然乌喇那拉氏退一步了,她也就没必要追击。
是的,暂时还没必要,现在还不到定胜负的关键,小打小闹的黛玉看不上眼。
大清的婚俗,婚礼是在晚上进行的,当弘时将新娘子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黛玉现在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婚礼上面人又多又杂,挺着个大肚子,黛玉就没有出去观礼。
弘时和新媳妇刚进门,就有奴才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胤禛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狗奴才,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乌喇那拉氏认出那丫头是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身边的二等丫鬟,着急的问:“这么急慌慌的跑来,可是大福晋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丫头噗通跪到地上,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才道:“王爷饶命,奴婢的主子发动了,奴婢万不得已才冲撞了三阿哥的婚礼。”
“大福晋发动了?”乌喇那拉氏惊呼一声,希冀的看向胤禛。
胤禛的手紧了紧,怎么老大媳妇偏偏在这时候生?他对弘晖说:“你先回去看着你福晋。”又对乌喇那拉氏说:“你先让舒嬷嬷她们去几个人主持大局,等弘时的婚礼完成后再过去。”
乌喇那拉氏心里一沉,却也知道这是最妥当的法子,李氏和弘时的面子她可以不给,兵部尚书的面子她不能不给。她换上笑脸,“王爷说的是。舒嬷嬷,你带着知语陪大阿哥先过去。”
弘晖走到弘时身边,歉疚的拍了拍他的肩,“三弟,对不起了。”
弘时心里尽管是郁闷不已,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反而要笑着安慰弘晖,“大哥说这些干嘛,大嫂生产才是大事,我觉得大嫂这一胎肯定是个阿哥,今天咱们府上双喜临门,应当值得庆贺才是。大哥快过去吧。”
弘晖点点头,当先走了,舒嬷嬷、知语和那丫头急匆匆的跟上,大厅里的气氛却变得诡异起来。
乌喇那拉氏不能亲自过去给儿媳妇坐镇,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豫的。李氏难得风光一次,儿子大婚的时候竟然被弘晖媳妇给抢了风头,这让她如何不恨?新媳妇栋鄂氏心里也憋屈得很,原本她才是今天的主角,被伊尔根觉罗氏一搅合,明儿还不知有多少人看她笑话呢。
而来观礼的人却是一个个兴奋得很,谁都以为乌喇那拉氏是故意的,故意要在弘时的婚礼上给他难堪。看来雍亲王府上的争斗也是很激烈的啊,就不知道伊尔根觉罗氏这一胎会生格格还是阿哥?
于是,整个婚礼就在主角们的不满和宾客们的兴奋中结束了。
“婚礼完成了,王爷出去陪宾客,福晋去大阿哥的院子了。”馨园,黛玉正在给闻嬷嬷和雪蝶现场直播。
雪蝶笑道:“这回李格格怕是要恨死福晋了。”要知道,迎娶嫡福晋,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次,三阿哥的大婚被破坏了,李格格怕是撕了福晋的心都有了。
黛玉轻笑:“乌喇那拉氏和李氏还真是死对头啊,老天爷都不想让她们消停,大福晋那边什么药也没用,也没有磕到哪儿摔到哪儿,偏偏就是在今天生产。更巧的是,居然是在三福晋下花轿的时候发动的,刚好破坏了他们的婚礼,要是早一点晚一点,这仇还不会结得这么大。”
闻嬷嬷道:“福晋和李格格之间的仇恨是深到骨子里的,哪里还能解的开?多这一事儿不多,少这一事儿不少。”
“倒也是。”黛玉微微一笑,继续充当转播员。
乌喇那拉氏主持完弘时的婚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她第一次觉得府里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好容易到了弘晖的院子,就看到儿子正在产房外来回走动。
乌喇那拉氏急忙走上去,一叠声的问:“大福晋是什么时候开始发动的?接生嬷嬷们怎么说?太医可到了?”
“额娘慢着点,您先做着歇息一会儿。”弘晖扶着乌喇那拉氏坐下,这才慢慢道来,“算着时间,伊尔根觉罗氏就是在三弟妹下花轿那会儿开始发动的,接生嬷嬷们都已经进去了,传话出来说胎位有些不正,钟太医开了方子,正亲自看着煎药。”
乌喇那拉氏一听胎位不正心跳就停了一拍,胎位不正这可是要难产的征兆啊!果然,栋鄂氏就是个扫把星,这是要来克她的乖孙啊!
原来那次弘晖差点死去,伊尔根觉罗氏被这事儿一吓,当时就有了流产的征兆,幸亏被钟太医给保住了。只是那以后伊尔根觉罗氏就特别的小心,就怕把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给弄没了,那真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如此一来,肚子里的孩子又怎么能长得好?
“胎位不正?”听了黛玉转述的现场情况,闻嬷嬷和雪蝶相视一眼,闻嬷嬷道:“大福晋要是能平安生产还好说,要是有个万一,三福晋的名声怕是就全毁了。”
乌喇那拉氏盼了好久才盼来一个希望,若是伊尔根觉罗氏真的除了点什么事儿,她是绝对会给栋鄂氏扣一个克人的帽子的。事实上,就算是乌喇那拉氏不出手,怕是其他阿哥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不仅是可以给胤禛脸上抹黑,还能挑拨他和兵部尚书栋鄂逊柱的矛盾。
栋鄂家肯定不会认为自己女儿克人,只会以为是乌喇那拉氏为了打压庶子特意做出来的,自家女儿出嫁当天就被人抹黑,逊柱肯定会对雍亲王府有意见。
所以,为了挑拨雍亲王府和栋鄂家的矛盾,他们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抹黑三福晋的。看来三福晋以后在王府中的日子要难过了。
雪蝶可不管栋鄂氏的日子难不难过,她只知道这件事对她们馨园有利,她拍手笑道:“这下好了,府里又要热闹了。最好是让她们都没心思来理会主子才好呢。”
这段时间馨园没少发现这样那样的事故,要不是主子有仙法护身,换了一个普通人,怕是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被折腾掉好几回了。所以雪蝶是巴不得她们先斗起来,免得一个个的都盯着她们馨园。
夜深了,宾客们都散了,几个皇子恋恋不舍的离去。他们很想知道伊尔根觉罗氏生产的第一消息,可惜她一直没生出来,女人们生产快的快、慢的慢,他们也不知道伊尔根觉罗氏多久才能生下来,只好先走了。
不过这个晚上安排在雍亲王府周围打探消息的人可是不少。
送走了客人,胤禛对弘时说:“不要多想,回房去安抚一下你福晋,女子生产的事情都是上天注定的,和她没有关系。”
弘时不敢在阿玛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只感激的道:“多谢阿玛。”
“去吧。”胤禛摆摆手,弘时行了一礼退下。
等离开了胤禛的视线,弘时才一拳捶在柱子上。福晋真是欺人太甚了!要是安排他去年成亲,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非把婚期安排在三月,正好是伊尔根觉罗氏怀胎九月之时,她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
如今他可是成了满京城的笑话了,当他没看见么,那些一个个来给他敬酒道喜的人,眼神里可全都是幸灾乐祸,就等着看好戏呢。
“三爷,这里人多口杂。”身边伺候的奴才低声的提醒了一句。弘时深深的呼吸几次,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的朝婚房走去。
陪嫁丫鬟茉莉远远的看到有灯笼朝这边过来,急忙回屋禀报说:“格格,三爷回来了。”
“还叫格格,以后记得叫我福晋。”
茉莉递上一张手帕,“奴婢记得了,福晋。”
栋鄂氏接过手帕,在眼睛上一按,眼睛就被刺激得流下泪来,栋鄂氏扑在床上,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弘时一进门就看到自家福晋哭倒在床上,身边陪嫁的丫鬟嬷嬷着急的劝着,在看到弘时进来之后,丫鬟嬷嬷慌忙行礼道:“奴婢(老奴)给三爷请安。”
栋鄂氏红着眼眶下了床,哽咽着行礼,“妾身给爷请安,请原谅妾身失礼了。”
茉莉一脸心疼的说:“三爷可要给福晋做主啊,福晋虽然不是什么五福俱全之命,却也是有大福气的,选秀之时,秀女的生辰八字可是经过钦天监查看的,若是福晋真的会给夫家带去灾难,钦天监的人如何敢隐瞒?皇上如此圣明,又如何会将福晋指给三爷?”
“茉莉住嘴。”喜嬷嬷何止了茉莉,请罪道:“还请三爷饶恕茉莉冒犯之罪吧,她也是心疼福晋罢了。”
栋鄂氏咬着嘴唇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弘时,哽咽道:“爷,妾身真的没有克大嫂……”
栋鄂氏本身的模样并不是特别出色,但这样梨花带泪的模样却是她最动人的一面,弘时顿时就心疼了,上前握着栋鄂氏柔若无骨的手,轻声安慰道:“这事不怪你……”
茉莉和喜嬷嬷相视一眼,悄悄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