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查努嘴一撇,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道:“他又没有掏钱买下,自然不是他的东西,我如何又不能买了?”
明心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哥!别人摆弄过的东西你给我带回来做什么?平白脏了我的手!”
查努哄道:“哪儿能呢,那东西我当场就砸了,这是哥另外给你买的。”
明心这才转怒为喜。
善保哼了一声:“还把别人打伤了是不是?”
查努分辨道:“我不过是推了他几把,他自己绣花枕头摔倒了怪得了谁?”
善保怒道:“岂止是摔倒,我怎么听说你把别人的手给弄折了?”
查努大叫冤枉:“那么多人在那里,凭什么就说是我把他手弄断的?指不定是他自己的奴才踩断的呢。”
安佳氏听了一边附和道:“既是如此,如何就断定是我儿弄的?定是他自家的奴才混乱中踩断了,不敢说出真相,这才将脏水泼到我儿身上。”
善保一旁无奈道:“夫人可知他打的是谁?荣国府二房贾政的儿子,他嫡亲的姐姐现在宫里伺候皇上,虽然只是个常在,听说去岁皇上南巡时,很是受宠,指不定哪日就飞上了天。他舅舅王子腾任包衣护军参领,是个有实权的,和八阿哥走得很近。”
安佳氏冷笑一声,“那又如何?老爷你忘了我姑爸爸是谁了?有索大人和太子爷这层关系在,谅他贾府也不敢把我儿如何!明儿我就去给姑爸爸请安。”
善保在安佳氏面前弱势惯了,只得由着她折腾。
第二天安佳氏果真去了索府。
安佳氏的这位姑姑早年也很得索额图宠爱,还生过一子两女,不过都早夭了,如今虽然年老色衰,又无一子半女傍身,好在索额图念着以往的情分,对她也很是优待。
要说安佳氏和她这位姑姑还真有不小的情分,那年她头胎生了个女儿,没出月就夭折了,她娘家人担心她思女成疾,就把刚出生不久的安佳氏给抱过去,聊以慰藉。因着这事儿,她是把安佳氏当女儿疼的。
见了安佳氏,安佳侧夫人果然高兴,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又问及查努和明心怎么没来。往常安佳氏过来请安,可都是带着两个儿女的。
安佳侧夫人问起两个孩子,正中安佳氏下怀,当时就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是把事实揉碎了再颠倒过来讲。
“查努推了他一把,这确实是查努那孩子的错,可我问了一下,贾家那孩子比查努还大一岁呢,咋轻轻一推就倒了?这不是故意的么?况且他倒也是往自己奴才那边倒,也不知被哪个踩伤的,凭什么就赖在查努头上?”
安佳侧夫人也是把查努和明心当做自己孙子孙女那般来疼,听了安佳氏这番话,那还了得,“不过是下贱的包衣奴才,和旗人主子动手动脚的还有理了?伤了也是自找的!你让查努别怕,姑奶奶给他做主!”
安佳氏迟疑的说:“贾家也是国公府,咱们家比不上呢。”
安佳侧夫人冷哼一声,“国公府?那都是几代以前的事了!贾演和贾源倒是厉害,跟着太宗皇帝打江山,后来多尔衮掌权,博得一家双公,当时在汉军旗也算是独领风骚。多尔衮死后,先皇就把他们家划到了正白旗包衣,几次降爵,如今荣国府只袭了个一等将军,宁国府只袭了个三品威烈将军。你说的这个荣国府二房身上可是没有爵位的,不过是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怕他做甚?”
安佳氏就笑了,“姑爸爸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于是这天下午,被关押在顺天府的那个卖琉璃灯的老头就被释放了。倒不是那位安佳侧夫人和安佳氏有多好的心,不过是想和贾家对着干罢了。贾家打听到是索府的人拿了帖子去让放的人,就知道是在敲打他们了。
王氏一口气发泄不出去,心里把湘云恨惨了。要不是她看上了那盏琉璃灯,又怎么会引出后面的事来?上回因为黛玉惹到了佟家和德妃,这回因为湘云又惹到了索额图,瞧瞧这就是那老不死的看中的,一个个的都和他们家相克,她绝对不能让她们任何一个进门!
更让王氏郁卒的是,贾政这几天在公务上也被人各种刁难,明显就是和这事有关,贾政气恼宝玉在外惹是生非,也连带着迁怒王氏,连着几天都宿在赵姨娘那里,每天看着赵姨娘过来请安时那满脸的春意,王氏就恨得咬牙,该死的小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