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虽然经常腹黑地批评舒沫,词语用的都挺委婉的,陆泽西就不一样了,直接得让舒沫无地自容。
舒沫耳朵有点烫,含糊地“嗯”了一声。
陆然坐在他们的对面,正好看到两人耳语的一幕。舒沫的尴尬,在他看来,更像是娇羞,而陆泽西一直偏着头注视她,含情脉脉,这幅画面,换做别人,肯定会觉得很美,而陆先生心里面,已经烧起一把名为嫉妒的火焰。
舒沫以前吃过一次西餐,当时就用了一副刀叉而已,今天的,一个人有这么多刀子叉子,舒沫头痛了,她不晓得使用顺序是怎样的。
在外人面前,舒沫总有些拘束,也怕出洋相。
她故意慢吞吞的,瞧着旁边的人怎么用刀叉,她好跟着学。
结果,男士们首先碰杯,Emily根本不讲究什么顺序,随便拿了叉子就开始吃。
舒沫那个郁闷啊。
早晓得是来吃西餐,她应该提前学习一下西餐礼仪的!
瞧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半天没动过盘子里的菜,聪明的陆总经理大概猜出她的困扰,他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从外往里用。”
舒沫滞了下,目光里带着感激,“谢谢。”
陆泽西笑笑,英俊迷人。
时刻关注着他们的动静,陆然的俊脸更加阴郁了。
陆泽西一抬起视线,正好对上陆然透过来的目光,他翘起唇角,双眸里锋芒锃亮。
陆然眸光一凛。
陆泽西,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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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到上班时间,陆泽西又出现在总裁秘书办,并且目标明确,是来找舒沫的。
“……把你今天的会议记录给我复印一份。”陆泽西表明来意。
舒沫找着记录本,顺便问了句,“总经理的助理不是也做了记录的吗?”
陆泽西倚着她的办公桌,“别提了,记得乱七八糟的,我看一眼就头痛。”
“我记得也一般。”舒沫谦虚道。
她起身去给他复印,陆泽西就干脆坐到她椅子上等,跟个孩子似的,到处看。
她只是暂时来办公,桌子上的东西少得可怜。
自从舒沫来了秘书办,总裁大人不再使唤助理,喝茶加水什么的,基本上是自己动手。
一走出来,陆然就瞧见大摇大摆出现在秘书办的陆泽西,而且好死不死的,他偏偏还坐在舒沫的位子上!
陆泽西感觉到一股杀气直劈向他的面门。
慢悠悠地往传来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是总裁大人。
陆泽西极其淡定地朝他笑了笑,“大哥。”
陆然阴沉着脸,也不去倒水了,冷冷地说:“我话问你。”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
挑了下眉,陆泽西起了身,懒洋洋地舒沫说:“复印好你先帮我拿着,等总裁训话完了,我再来拿。”
“哦,好的。”舒沫忙着她手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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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找我什么事?”陆泽西不紧不慢地问。
陆然的不悦写在脸上,“我告诉过你,别去招惹舒沫,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陆泽西耸耸肩,“我说过,我对她有兴趣,就这样而已。”
“陆泽西!”陆然低喝一声。
两男人的目光碰撞上,火药味在办公室里散开。
陆泽西收敛起他的玩世不恭,嘴角一勾,他似笑非笑地睨着陆然,“大哥,你说,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记忆,到底是好还是坏呢?她可以忘记曾经受过的伤害,重新开始,这对她来讲,算是好事吧?可另一方面,万一她遇到以前伤害过她,辜负过她的人,却浑然不觉,还把他当好人,你说,这是不是很讽刺,很悲哀呢?”
陆泽西明显话中有话,陆然眸光一紧,“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说,舒沫小时候出过车祸。”陆泽西意味深长地道,“当时她才七岁,那么小的年纪,撞她的司机也真够狠心的。因为伤势严重,她差点死掉,后来好不容易抢救回来,她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才醒,全靠她外婆照顾她……醒来以后,她就把七岁以前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哎,说起来,这丫头还真是可怜,先没了爸爸,后来妈妈又死了,最后是她,不过她命大,活了下来……”
随着他一字字落地,陆然全身僵硬,骨子里窜起一阵阵的寒意,遍体冰凉。
他紧盯着陆泽西,黑眸里压抑着暴戾,
“你说,舒沫会不会好奇她忘记过哪些人?哪些事呢?”陆泽西继续挑战他的底线,“从她七岁,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说不定哪天她一觉睡醒,突然恢复记忆,也不是没可能,你说对吧,大哥?”
拳头攥得死死的,陆然咬牙,一字一顿,“陆泽西,你到底想怎样?”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