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怒,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四惠喝道,拿出了对付情敌的架势。
苟婆子最是牙尖嘴利,忍不住嗤笑,“王三姑娘也不用如此,你也没在府里当差,就算是仗你老子娘的势,也犯不着在我们面前使,我们既不是你的婆家人,也没有端你们家的饭碗,王三姑娘若要为你小姑子出头,你的脸面却是不够的,若是为别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到时可是大家都没脸的事!”
王三姑娘被苟婆子的话堵得又羞又臊,冲四惠兜头啐了满脸,“放你娘的屁,要没脸也是这不守妇道的贱婢没脸,与我何干?我今日就不信了,你们要敢打她们,就从我身上踩过去!”
水仙几人震惊地看着四惠,只见四惠用袖子擦了擦脸,淡定地喝道:“你们还不快点动手,非得等大小姐亲自过来?”
实际上用不着四惠这句话,性子最急的倚云一见四惠受辱早已经按捺不住冲了上去,于是一场混战便拉开了序幕。
大厨房里一片混乱,文华居也平静不下来。
陈莫渝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绝望,他想不明白一切都是好好的,开年便是一年的国丧期满,新皇开恩打算在春闺时举行前一年因为忙着登基而延误的殿试,到时无论他进的是哪一甲,凭他做丞相的岳丈,不论是外放还是入翰林都是一句话的事,再加上盛家那件案子的顺利了结,让陈家至少三代人不缺银子,妻室袁氏虽算不上绝色,可好歹出身名门,堂上堂下都拿得出手,这几年不论走到哪里,他陈莫渝都是众人注目与羡慕的焦点,可是这一切都被一场小小的疹子给夺去了。从此后,别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满腹诗书,也看不到他的前途无量,只会看到他那能将小孩吓哭的丑陋容貌,人人都将避他如蛇蝎,视他为异类,陈莫渝只要一想起这些,就有一种不如死去的冲动。
“大爷的病十分罕见,恕老夫也无能为力!”花大价钱专门从杭州请来的知名老郎中抱歉地说道。
陈寿源脸现失望之色,明显瘦了一圈的邵氏身子晃了晃,这小小的疹子不但太医治不好,连左近出名的郎中都请遍,全是一句无能为力,她除了心力交瘁,还有慢慢涌上来的绝望。
“请郎中再仔细看看,不是说郎中有专治疹子的祖传秘方么?”袁氏在一旁不死心地问。
“老夫那秘方治不好大爷的疹子,倒是有一副偏方可以一试,曾经有五人试用过此方,其中三人痊愈。只是那偏方来自乡野,太上不得台面,老夫很少推荐给贵人们用。”郎中迟疑着说道。
陈寿源赶紧说道:“治病而已,哪管什么上不上得台面,请郎中赐方!”
郎中收起药箱,“大人先听老夫说一说这偏方的药引,再斟酌要不要用,那便是每日用放置三天的童子尿泡澡一个时辰,再用一斤新鲜百合煎水服用……。”
郎中的话还没说完,一直闭目躺在凉榻上的陈莫渝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杯朝那郎中砸去,“混帐东西,竟敢用那腌臜之物来糊弄你大爷,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