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似石的东西紧贴在她的后背,是想要附她的身?
她凝神定力,猛一站定。
随着灵力四溢,顿时将那东西击出去,只听“咚———”一声,似是撞到了石墙。
那东西慌忙站起,遁入石墙内,等她转过身,空无一物。
她也不急在这一刻费力逼它显原形,她向四周张望佯装不在意,向一边走去,她想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本来直通的小巷,竟出现了拐角。
只是那东西的鬼力并不浓盛,虽是“鬼打墙”,却破绽百出。
这时在花祈雪的肩膀上,出现一团黑气。鬼气娃娃米粒眨着眼睛,嘴里“叽咕———”一声,从它的周身散出黑气,几息之间就轻松将那鬼墙破除。
“好米粒。”花祈雪挠了挠它的脑袋,它眼睛一眯得意地隐了身子。
陡然没了遮掩,那东西惊慌失措,向着暗处逃跑,花祈雪疾步上前,脚尖蹬地,一跃而起。
站定,那东西周身的黑气渐散,花祈雪才看清了它的模样,竟是一个女鬼。
那女鬼脑后绾着髻,年纪约莫三十,衣着虽不算华丽,却也雅致。脸色苍白,眼珠极黑,无恶鬼之相。
女鬼面露惧色,见花祈雪站在身前,也不敢贸然行动。先前她以为花祈雪只是一个普通的瘦弱公子,想要附身,只是未料到这公子微微施力,便将她击得毫无反抗之力。她本该另寻他人,但是现下四处无人,且时间紧急,便怀着侥幸心理再次出手。
可花祈雪身上的“米粒”轻松地破了她的鬼墙,她心中一揪,又只得仓皇逃跑。
女鬼心中暗忖,难道这公子是阴差?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阴差,可听闻别人说,阴差鬼气极重,且都随身携着些鬼物。
可一细想,那鬼物消失后,这公子身上的鬼气也消散不见,她稍稍地松了口气,定不是阴差。她已经游荡在外很长时间,今日就是最后期限,若是此时倒霉地碰到阴差,必定要受酷刑。
不是阴差,也不是道士之辈,也许不会为难自己,女鬼不再想着逃跑,她面色平和,语气倒像是和老友说话一般,“适才见公子肩上之物,乃是极阴之物,十分伤身,公子若不是鬼界之人,还是莫要带着它为好。”
“谢谢你的提醒。”花祈雪听到女鬼的此番话,想她是个心善之人,但她刚才想要附身也是事实,便问道,“你刚才为何附身与我?”
“我不是要害你的,公子。”女鬼怕花祈雪不信,补充道,“不瞒公子,今日我便要去投胎,走之前我想要见一见我的夫君,哪怕只是和他说上几句也好。”
这一点,女鬼没有说谎。只是她自是没法亲自去了,在她的身后已经出现鬼界的通道。花祈雪认得,那就是小蝶走过的地方。
女鬼一见那通道,顿时慌张失措,眼泪打转,浪费太多时间,怕是已经来不及去见那个人了,那这番苦心不是白费了吗?她怎能甘心。
她只得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花祈雪身上,她掏出一方浅蓝色绣帕,眼神乞求,说得情真意切,“公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你可否帮我将此物带给我的夫君?这绣帕……是我们两人的定情信物。他希望我能带走它,就像他陪着我一样,可我也希望这丝帕代表我心,永远不离开他。”
定情信物,那是倾注了珍贵感情之物,就像那条珊瑚暖玉项链。
花祈雪无法拒绝她,接过叠得整齐的小绣帕。
黑色通道越发窄小,似是要消失。
“恩人,谢谢你。”女鬼热泪盈眶,声音有些颤抖,“劳烦恩人将这方绣帕带去城西刘秀锡家,定要交与我夫君刘秀锡之手。还有一件事,希望恩人……莫要打开绣帕。”
花祈雪点头答应,此乃私人之物,她绝不会窥看。
女鬼步伐沉重地走向通道,她虽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无计可施。她只希望眼前的公子可以不负所托,千万不要不守信,坏了她的事。
通道关闭,从缝隙之中飘出最后一句话音,“切记莫要打开———”
花祈雪将绣帕装好,今天已夜深,她准备明日再去城西。
回到孤儿院,紫叶又在门口候着,紫叶虽然已从芷欢那里得知,花祈雪这几日是为了找寻父母。可主人有命,需得控制她的行动,让她一个人在外紫叶的心中着实不踏实。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便披上衣服站在孤儿院门口等着花祈雪。
虽是夏季,可这君游城雨后的深夜还是有些凉。
花祈雪一见紫叶站在门口,心中有些愧意,赶忙和紫叶进了屋去。
“白鹊也真是,应该在那红乐坊等着祈雪姑娘才是,怎么能一个人先跑了回来。”紫叶见花祈雪不提在红乐坊之事,便想要引出话题。
花祈雪摇摇头,“紫叶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若是让他一直等着我,我真是不好意思了。”
紫叶甚是懂得察言观色,见花祈雪打了个哈欠,面带倦容,似是没有聊天的兴趣,便道,“祈雪姑娘快去歇息吧。”
“好,紫叶姑娘也早些休息。”
见花祈雪走远,紫叶又穿过假山绿园去了芷欢的屋,虽然她知道芷欢又会埋怨她扰了好梦,但是她还是有话要说。
花祈雪回到房内,将绣帕好生放于桌上后,倚在窗边。
不知怎的,她的脑海里总是出现胭脂的模样,就连刚才和紫叶聊天之时,有几回都错看成了胭脂。
好像只要脑中一闲,那张脸就不由地出现。
窗外,深邃天空皓月当空。
趁着花祈雪失神,小狐狸和米粒现了身,两人站在花祈雪的腿上,看看桌子好像在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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