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难受的,抓心挠肺的难受,热锅蚂蚁似的难受!
哪还有一丝一毫自怨自艾的内心戏,我就知道我完蛋了,根本没法忍受她被别人染指!
那感觉怎么说呢,随着时间的推移,如同一刀一刀剜我的心脏。我哪还坐得住?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女神的“疑似过夜”,我把自己折磨出个心肌梗死!
于是我飞驰电掣般赶到女神家,抓住赵姨就问:“安部长呢?”
赵姨看我惨白着一张脸,据实相告道:“去党校开会,封闭式的,七天。”见我一溜烟儿的跑了,在后面喊:“小舟啊,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
我头都没回,挥了挥手:“医院不管我这病!”
我又跑去党校,站在门口等。好不容易出来的人多了起来,我知道他们应该是下课了。
有句话叫做,宜将剩勇追穷寇。等人的这会儿功夫,我那点剩勇变得越来越稀薄。我这架势活像是来捉奸的,虽然在党校捉奸有点奇怪。
也是被那股难受劲儿憋得魔障了,现在一被冷风吹,终于把我给吹清醒了。
女神出来我怎么说?
问她,你明明今天上课,可昨天晚上跟个男人干嘛去了?
她肯定会说,我干嘛去跟你有关系?
或者我问她,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看见你让人家搂小腰,半夜还一起出去来着。
女神若是说,是啊是我男朋友。我听了还不得疯了?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看见女神和男人在一起,自己这么难受,难受的都要死掉了。如果想不这么难受,就只有一个办法不是么?那就是让女神属于自己,让她成为周小舟的女人,别人休想惦记。
可是我敢去做么?敢不计一切后果去追求她么?要知道如果我这么做,万一失败了,我将会失去现有的一切。汤宝、家庭、事业、刑罚、牢狱以及押上我三个挚友今后的人生……这代价太重太重了,重到我的良心、我的道德、我的灵魂根本没办法去透支的地步。
向前一步,若一脚踏空,那便是万丈深渊。
我要踏出这一步么?
女神与所有这些放在一个天秤上,孰轻孰重?现在的难受和可能失败的后果,哪个会令我万劫不复?
答案就在心中,不是么?
安妮早就说过我,说我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明知与女神靠近可能是这样的后果,还是义无反顾,为什么?
色胆包天。
贪心不足。
……
我望着日暮西斜,眼睛酸疼,揉了揉。
恰巧这时小花给我打来电话:“周总,您说把上午的会挪到下午,具体是几点?我好做通知。”
“小花,先别说这个。我问你,对于贪得无厌的人,你怎么看?”
小花认真想了想:“我觉得贪心是人的缺陷,我们要懂得克服自己的缺陷。贪得无厌就是对自己*的放纵,伤人伤己,还是应该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
我点点头:“你说的很对,回头是岸。”
我收起电话,打算“回头是岸”。
可我刚转身,就被人叫住:“周小舟。”
我回头,看见了女神。她站在冬日的暮光中,嘴中呵着白气,特别的清丽脱俗,特别的亭亭玉立。
呜……我撇了撇嘴,特别想哭。
女神走近我,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是来找我的么?”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最终埋下头,眼角有些湿润。
你可知道,如果你没叫住我,我又会退缩,甚至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快过年了,明年有365天。
这么多天,我好怕这么多天里,都没有你。
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熬不下去。
女神带我去吃饭,给我点了很多我爱吃的菜。
我埋着头,心里矛盾至极。
桌子有点大,我和她隔得有些远。我怔怔望着桌沿发呆。
她叹了一口气,坐来我身边:“有话对我说?”
“嗯。”我吸了吸鼻子,豁出去道:“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这话我等她的时候少说也演练了十多遍,可语气还是不自禁有些哀怨。
“问这个啊……昨天来我家了?”
“嗯。”我低着头。
……
等了一会儿,没声音了……
我抬起头,与她对视片刻,她蹙眉:“脸色这样,是没睡好?”
我垂头丧气地“嗯”了一声。
她又不说话了,直到菜都上齐,给我布了很多菜,才说:“我去了b市,一早赶回来的。”
b市离a市不远,是个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地方。
“那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么?”我鼓足勇气道。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问我会被活活憋死。
她点点头。
“昨晚那个男人是谁?”我吐出口,像从胸口吐出块儿铁。
她睨着我,眼底是冷静的探索与思量。在她的注视下我有点窘迫,眼神不知道放哪好。
“就因为这个没睡好?”
此刻我心里其实紧张得要命,生怕她说是男朋友,如果她真的这么说了,我绝不含糊一定会心肌梗死!
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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