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安慰道:“男人大丈夫嘛,当然要照看自己的老婆家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有些事情,不方便告诉傅诗华。
傅诗华却急了,再三劝阻。冲冠一怒为红颜,说的是大**吴三桂,可不是什么好话,汪克凡为了她一句话大动刀兵,那她傅诗华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没关系,我出兵江西还另有目的,回头再给你解释,还有,这件事不要走漏了风声……”
正在这个时候,窗外传来一阵搔动。汪克凡脸色一变,起身出屋,到了院子里听得清楚,有几匹快马正在疾驰奔来!
他快步来到前院大门外,手下的亲兵们也都跟了出来,手执刀枪等待来人,时间不长,那几匹快马已经到了跟前,在灯笼火把的照耀下看得清楚,是汪晟的几名亲兵。
“启禀汪将军,巴陵城中有变……”
巴陵是岳州府的府城,城里驻扎着三支明军,除了恭义营之外,还有卢鼎和马进忠的部队,今天晚上突然发生了冲突。
卢鼎手下有一百多人到恭义营的驻地**,被脾气火爆的周国栋直接扣了下来,事情越闹越大,两军数千人马互相对峙,眼看就要火并,汪晟赶紧派人来请汪克凡,到城中主持大局。
正在说话的工夫,又匆匆赶来了一支恭义营的部队,他们是驻守岳阳码头的吕仁青所部,听说城中出了意外,立刻派来一哨人马保护汪克凡。
汪克凡留下他们,护送家人老小撤往吕仁青的军营,自己带着亲兵直奔巴陵城西门。
他虽然丁忧放长假,却没有免去参将的职务,京良等几十名亲兵一直跟在身边,保护他的安全,数十人一齐打马飞奔,蹄声如雷,在黑夜中远远传了出去。
刚刚走到半路,前面闪出一队人马,高举着灯笼火把,打着卢鼎所部的旗号,为首的是一名千总,见了汪克凡连忙催马上前,拦住了去路。
“汪参戎(参将别称),我家卢帅有请,跟我走一趟吧!”他手里提着一杆长枪,突然举起来向前一挥,手下士兵立刻涌了上来,各举刀枪对着汪克凡一行人。
“嗵!”
一声大响,烟雾弥漫,那千总胯下战马向前奔出两步,猛然倒在了地上,马胸前血肉模糊,汪克凡手里举着一支短柄火铳,枪口仍在冒出青烟。
“你,你,别过来……啊,汪将军,有话好说……”那千总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见汪克凡越来越近,吓得啊啊大叫。
“让你的手下让路!”汪克凡拔出了乌兹宝刀。
“让路,让路,快闪开!”
随着那千总声嘶力竭的叫喊,拦路的明军让到两旁,汪克凡带着亲兵们一阵风般冲了过去。
离着城门二里多远,迎头又碰上了一大股明军,火把灯笼连成了一长串,黑暗中看不准有多少人马,但最少也得三四千人,为首的却是马进忠。
“马将军,你带了这么多人马,是要对付我吗?”汪克凡举起了手里的乌兹宝刀。
“切切切,把那刀子放下,还是我老马送给你的呢!”
马进忠大大咧咧的凑了过来:“你们脸红脖子粗地要拼命,我只好多带点人马保命,免得稀里糊涂死个冤枉……走吧,我老马给你们说和说和,自己人何必动刀动枪的!”
把马进忠的大部队留在城外,汪克凡和他各带几十名亲兵,叫开城门进入城中,汪晟和周国栋将领很快赶来,带着他们来到军营,一路走一路介绍情况。
原来卢鼎手下那一百多人不是私自**,而是奉了卢鼎将令,让周国栋让出他的军营,两下言语都不客气,越说越僵这才动手。
那一百多人都被周国栋缴械关押,卢鼎又带着大队人马来兴师问罪,汪晟见势头不对,直接拦起路障,率恭义营所部与他们对峙,两军现在剑拔弩张,一边互相威吓,一边进行谈判。
“嗨哟,我早就说过了,卢鼎那小子不是个东西!”
马进忠先向恭义营众将表明自己的立场,又劝道:“不过依我老马说呢,鸡毛蒜皮一点事,何必闹得这么大,老卢是岳州总兵,他要调动城中部署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违抗军令总是不对……”
周国栋立刻打断了他:“马将军说错了!卢鼎要占我的军营,就像一颗钉子插进了西城,我们以后还睡得着觉吗?”
恭义营驻扎在巴陵城的西半边,汪晟、周国栋、吕仁青三座军营鼎足而立,紧紧挨在一起,要是周国栋的军营被卢鼎占了,对方万一翻脸动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