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闻言也叹道:“谁说不是呢,若非咱们段王爷心怜百姓疾苦,又是出兵又是出银子的,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最后没给洪水淹死,也得饿死冻死!”
“以往还觉得皇上英明,现在想想听说太子死了,也不知是不是受了打击连予州百姓都不顾了,抠门到连银子都舍不得往外掏,他怎么不想想,要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上的税,国库哪里来的银子!”越说越是气愤,险些就要拍桌子了。
洛欢歌竖着耳朵听,本以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放出来至少会得到警告之声,等了半晌非但没人来喝止,反而周边坐着的人们都不约而同地露出赞同之色。
为了证实她的猜测,洛欢歌突然一改方才的闷声吃饭,开口朝隔壁桌发问:“兄台如此说怕是不太妥当,我怎么听说上面派了位钦差来?”
一桌人正说到恼火处,后方插入一个格格不入的语音,一开始带头佩剑的男人冷哼一声调转过头,见开口的人头戴斗笠,面容都被轻纱遮了去,顿时有些不屑道:“这位藏头露尾的兄台,你是外地来的吧?什么钦差大人,都是狗屁!来了咱们通州以后就知道摆官架子,他当咱们通州还是他作威作福的京都呢!拿着鸡毛掸子当令箭,正经事不干就知道瞎指挥,若不是段王爷英明,那予州百姓还不得死个干净才算完呢!”
被这样夹枪带棒一阵数落,洛欢歌也不恼,她慢悠悠地举杯轻啄,轻纱下的面容平静无波:“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还请见谅。”
那人见对方态度良好,倒是不好意思起来。方才光听到对方质疑自己也没注意太多,现在又听到声音才发觉好似是位姑娘,自己刚才“藏头露尾的兄台”一词实在不该,当下起身道歉:“是我太过激动,姑娘莫见怪。”
一来二往就算揭过,洛欢歌没再说话,那男子也不好腆着脸再凑上来。
饭毕,洛欢歌便上楼锁好门准备休息。
只是方才那人的话还在脑海中回响,看来情报属实,段王府果真将那钦差撂了脸子,而且还闹得人尽皆知。原因很好理解,得民心者得天下,段王府依照朝廷的指令做事了,只是朝廷派来的人难担大任,他们无法才取而代之,该出的力该使的银子,一样没少。目的段王府也达到了,予州百姓感念段王府恩德,通州百姓庆幸有段王府这么个好的带领者,一箭双雕。
与民心相比,赈灾的那点银子和兵力简直算不得什么。
想通过后洛欢歌也没自寻烦恼,连日来的奔波虽没有让她身体垮下来,到底是累积了许多疲惫,这么一放松,不大会儿就陷入梦乡。幸好提前跟小二打过招呼不必送晚饭和水,因此一个下午并一整夜都没人来打搅。
翌日,洛欢歌梳洗干净,想着从师姐秦娅那里学来的三脚猫易容术,便动手在自个儿脸上拾掇起来。
这可比不得段钰在质子府弄得那个替身,她如今只是要将这副引人注目的绝色姿容给掩盖过去,改改肤色化化妆,五官仍旧是那个五官,不过看上去平凡多了,再没有之前的容光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