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碰她!”讲完秋霜华的来历,在两人之间几乎快令空气爆炸的沉默压抑中,水石乔突然冲口说出一句。
在看到琉璃茫然的神色后,下面就说得顺畅多了,“拜堂之后,包括洞房花烛,我……我从没有碰过她!”
琉璃的脸涨红了,瞬间明白了水石乔的意思。这说明秋霜华那天的干呕与有孕无关。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这桩亲事是无可更改的!
水石乔上前几步,抓住琉璃的手。琉璃挣扎了两下,但水石乔抓得很紧,好像生怕一放手就再也不能相见似的。
“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没机会。写信,又说不明白。”水石乔很急切,“娶她,是迫不得已的,我不能让我娘临走也闭不上眼。我也答应了我娘,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琉璃就有点听不下去,挣扎得激烈起来。
水石乔心中大恸,冲动地把琉璃抱进怀里,“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我没有怪你啊。”琉璃低吼,“我知道你无奈,知道你没办法,我根本没有怪过你。可你既然答应了石夫人,事实无可更改,你解释或者不解释,还有什么意思?”
“可以改变的!”水石乔死也不放怀中人,“这天都能变,朝纲可以颠覆,还有什么不可以改变的!”
“我深知你是重诺之人,是至孝之人,你答应石夫人的,能变吗?天荒地老,也不会变!”
“是。不会变!”水石乔拉开琉璃,却扣紧她的肩膀。还不让她逃避,“但我答应我娘的是照顾霜华。却没说要一世与她夫妻相对!”
“你说的是什么话!”琉璃怔了怔,虽然那声“霜华”令她心里像被硌了似的,但后面那句却听得清楚,一时难以理解。
水石乔深深吸了口气,确定琉璃不会立即跑掉,这才慢慢松开手道,“娶霜华,确实是母命难违。当时我娘已经神智不清,听不到我告诉她。我与你两情相悦的话。她一生苦难,临去前惟一的愿望,我身为人子必须满足。但在丧事后,我与霜华坦白了对你的感情……”
“你……”怪不得,她总觉得新嫂子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头。
“她是明理之人,很是理解,还曾自请和离。”水石乔不等琉璃说话,继续道,“但我既然答应我娘好好照顾她。就不能让她落到个弃妇的境地。而你,我也不会放手!我只喜欢你,从你被大小姐捡回家那天就喜欢,我心里怎么容得下别人!于是我与她开诚布公。最后才决定带她上京。毕竟江南民风不比京城,失婚再嫁很难幸福。再者,我若把她丢在江南守孝。只怕更难为她觅得良婿。”
“你带她来东京都,是为了让她改嫁?”琉璃的逻辑思绪是很强的。但此时也云里雾里的糊涂着,因为实在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当然……不能明着来。但这并非异想天开。”水石乔有些尴尬,却很认真,“琉璃,只要这天变了,人也是会变的。那时我们为大小姐报了仇,从此天高水远去,霜华改换了身份和背景,得了自由,以她的姿色和才情,什么好男人嫁不得?她能过得好,我也没有违背我娘的意思。相反,硬把我和她绑在一起,我心里念着你,她如何能幸福?她是聪明的女子,不会死缠着我不放。如今我们一起住在聚名堂,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是分室而居的。在江南,皇上的人就没少刺探过!”
“可是她留在江南不露面,将来改换身份不是更方便?”诈死什么的,也非不可能,只要秋霜华肯配合。但,她会吗?真的会吗?
“她说了,这次的婚事要自己做主,非自己看中的不可。”水石乔苦笑,“她,其实眼光是很高的,而东京都是大赵国之首,青年才俊荟萃,我已经对不起她,再不想勉强她嫁给谁,或者……让她孤单一辈子,像我娘那样。”
恐怕,“像我娘一样”几个字,才是刺痛石头内心的想法。
琉璃突然很泄气。
这办法,看似可行,却有如空中楼阁,真的可以变成现实吗?她不是不相信石头,可那样貌美的女子日夜相守,他真的可以不动心吗?他的心又不是真的石头做的。而石头那么好的男人,秋霜华真的可以放手?真的不会喜欢上?
太多的未知数!
别怪她小心眼儿,到底是女人,很明白有一种手段叫做潜移默化,有一种方式叫做润物细无声。抢,未必要明刀明枪。战,也未必上来就猛攻。
若秋霜华真的要成全他们,那样的人格简直高尚无比,她会用生命报答。若秋霜华只是以退为进呢?难道她要陷入情敌争风中?最后变成个麻烦、累赘、患得患失的女人,失去她的本心与本癔,让这段美好的初恋千疮百孔。偏偏,不管秋霜华的真实心意如何,她都没有立场去直接判断,或者赞成,或者反对。在这件事中,她可笑的成了局外人,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说不出。而秋霜华,因为放弃和成全的姿态,因为石头的愧疚,早早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只但愿,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石头,我累了。”沉默半晌,琉璃忽然很颓丧,“不管什么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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