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是很严重,只能以疏为主。
她又抓了羌活葛根柴胡大黄生姜大枣等物,交由另一人去熬煮:“这个不必那么多量,半锅水熬煮便成,等东营的人喝了先前的药,便将这个给他们灌下去。”
羌活能治太阳经的腰背项痛,葛根治阳明经的眉棱骨痛,柴胡治少阳经的口苦、呕吐、胁痛,大黄治疗里证,使邪气溃散,表里分消,生姜、大枣调和胃气。
苏绾从表里和六经两个方向入手,能驱邪于体外。
戚麟见到此举,很是不解:“你不是说沒忍青么?又如何能开方?”
“东营的人病情并不严重,无需以忍青为引。”苏绾如今伤重,受不得劳累,纵然心累,也只是强忍着。“青黛应该快到了,她手中有忍青。”
苏绾料到今日之事,缓过神來便将青黛派遣了回去。除了忍青,青黛还要拿另一位辅助药材过來,以压制忍青药性。
戚麟眉毛一抖:“你早料到会出现疫病?”
“我可沒忘营中还有细作之事。”苏绾微微喘口气,被戚麟扶着坐下,这才道:“疫病最是能传染人,你以后蛮人吃了这么大亏会就此罢手?”
她转至另一处,拣起药材准备放在盘子里,鼻尖轻嗅,顿时变了脸色。“这里有谁进來过?”
戚麟见她神色不对,心里一惊,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这药材被人动了手脚。”苏绾敛住怒意,又挑拣一阵,发现只有几味药材被动了手脚,顿时松了口气。
“麻黄一两,升麻一两,附子一两,白术一两,细辛两分,干姜两分,防己两分,防风两分,桂心两分。”苏绾拣完这些药材,又想起被动了手脚的那几味药,顿时心里堵得慌。
那几味都染上了微毒,毒性不重却影响了药的药性,是断乎不能拿來做药的。若想将这一副方子补齐,说不得还得另寻替代的药材。
苏绾凝眉沉思一阵,又抓了乌头蜀椒桔梗半夏川穹等物,交于一人让其熬制,而后带去西营。西营的人症状更重,只能下重药。若要痊愈,只能等青黛归來了。
又拣了白术一两,附子三两,乌头四两,桔梗二两半,细辛一两叫人熬了给全营将士喝。沒病防病,总是对的。
戚麟自听到药材被动了手脚便立时沉了脸色,只是碍于苏绾在场并沒发作,等苏绾将所有药材都拣完,这才送他回了营。
安置苏绾睡下,他才出门去寻戚光。药材被动之事,定是要找个交代…自古行军粮草辎重药物都是重中之重,而今被人动了手脚,岂不是在说他们管辖不力…若是苏绾沒有发现,将那些药直接喂给了将士,事情可就大发了…
想起营中细作之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军营中人,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苏绾一觉睡到半下午,见外面天色渐晚,眉间轻蹙。正值多事之秋,又遇如此景象,不心中感慨一番才是怪事。
正欲下床,便见青黛笑吟吟的端着药汁走了进來。微微揉了揉额心,问道:“药材可带來了?”
“幸不辱使命。”青黛将药碗递到苏绾面前。“我听说,叶军医被戚光将军发作了一通,押送回京了呢。”
押送回京?
苏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个时候押送回京,犯的事儿肯定不小。微微垂眸,将药汁一饮而尽,往背后一靠。
叶军医倒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弄出幺蛾子來。
只怕细作与药材之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就算他沒有亲自参与,那也是知情人。
苏绾甚是疲惫,见青黛已经回來了,便趁机捡懒,因吩咐道:“将忍青暖冬连同黄芩、半夏川芎、茯苓、陈皮、山楂、白术、苍术、甘草、苍术、滑石、香附一起熬了,你亲自看着,别让人动了什么手脚。”
叶军医被押送,知情之人难免恐慌。苏绾此举,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兵变可不是闹着好玩儿的,在巨大的恐慌影响下,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是事情來。
见青黛要走,苏绾又吩咐道:“将药材分为三锅熬煮,一锅加酒芩,一锅加甘葛,另一锅加羌活薄桂防风跟芍药。”
青黛也是略通医理的,知道酒芩治头痛,甘葛治口渴口涩,羌活等物治身痛,遂脆生生的应了,自去准备不提。
苏绾松了口气,青黛回來了,自己也不必那么辛苦。下床正准备提笔写点东西,却听到外面一阵吵嚷,顿时皱了眉,扬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她的帐外随时有人护卫着的,听见问话,便回道:“西营那边好像出事了。”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