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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子。”宣墨听完一刻也不耽搁的吩咐了下去。
一眼望不到底的军队在雨中再度踏上行程。细雨如梭将春寒料峭的洛阳笼罩其中。迷迷蒙蒙如烟如雾。给人一种苍凉恍世的感觉。
“报。有从长安來的信。”信使从军队尾部一路喊到了前方。直至棕顶金边的车前堪堪停下。
浑身湿透的信使从怀中掏出油纸包。将里面干燥燥的信封拿了出來恭敬的从车窗帘递了进去。
随即反奔向冉竹坐的马车。依着刚才动作将信封也递了进去。
冉竹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忽的面色一暗。她将信纸递给了同坐一车的颖冰阳。
“刚才还在说我小气不与那邱灵儿坐一辆车。这会知道我的用处了吧。”颖冰阳翻着白眼沒好气道。
今日一早。宣墨宣布邱灵儿为随行女太医。几名副将见多了一名绝色女子眼睛早已亮了。奈何只是片刻他们就被邱灵儿一手银针打出了洛阳府。
至此除了宣墨和冉竹再沒人敢上前一步。尤其是颖冰阳排斥的很。为了不给军士增加形成负担。冉竹只好让素锦陪着邱灵儿坐进了颖冰阳原來坐的车。她与颖冰阳一道。
邱灵儿的太医这一职。虽然有些突兀勉强。但就邱灵儿的医术來说足可胜任还有余。
“是莫公子的信诶。”颖冰阳将内容看完后。脸上浮起促狭的笑。连着话语都是满满的戏虐。
“写了什么。”冉竹沉着脸问道。心中却腹诽这颖冰阳的口气实在是欠抽的很。亦同样期待着信中内容。
此前在洛阳时。她还在想着尊景近况如何。却沒想到出城半日就收到了他的來信。着实开心的很。
“冉竹:长路漫漫。奔波辛苦。注意身体。我一切都好。也愿你一切安好。尊景。雨夜。”
颖冰阳念着这几行字。带着抑扬顿挫的口气。仿佛莫尊景写信时的心情勾起冉竹心头温馨。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眼角却微微有些湿润了。
她愿他一切安好。他祝她一切安好……
蓝颜知己。不过如是。
只字不提宫中局势。尊景。你是不想我再操心。对吗。
“雨夜。这信起码是十天前写的。可我早上出门遇到了长安來的商人。他们说长安一个多月沒下雨了。怎么会在雨夜里写。洛阳倒是昨晚下了场雨。”
颖冰阳來回翻着手中的信纸。满是疑惑。忽然脑中一道亮光闪过。急忙抬头看着冉竹。发现她正撩起窗帘。身子伸出大半朝洛阳方向望去。
军队的尾部十米远处。一匹通体黑黝油亮的骏马上跨着一袭银白如雪披风的俊逸男子。他缓缓跟在军队的身后又行了百米这才停了下來。如天钟尘灵秀般的双目透过一排排冷意的长矛透过迷蒙烟雨望向早已被白雾模糊了的红车。
冉竹。送你到这里。待你回來时。我也会在这里等你。回长安也好。回玄镇也好。我陪你……
低低话语从男子唇间逸出。思念满溢汇聚成了一种信念。
冉竹这头心情大好。可宣墨那里看着手中的信一张脸暴戾无比。几次想将手中的信揉成齑粉。却又忍了下來。
“白静。这张信里的内容就足够让你千刀万剐。朕身边被你害死的人。要你一刀一刀凌迟归还。”
说话间他大力一甩。被揉成一团的信纸从手中脱离。在空中沒有目标的飞旋了一阵后轻飘飘的落在了丝绸地毯上。暴露在空气上的信纸上只露出收信的人与写信人的落笔題名。
冉竹姐姐……罪人丹青敬上。
宣墨斜睨了眼不成形状的信纸。闷闷从胸中呼出一口浊气伸手将那信纸又抓了回來。将其慢慢铺平。见恢复不了原先平整模样。心中不觉郁气更甚。
“小夏子。”冷冷话语夹杂着怒火卷向车帘外。
小夏子双腿抖了抖。小心回复道:“奴才在。”
“早上让你派去穷峰取极阴草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回來。”
小夏子顿时愣住。满嘴生苦。他半垂着腰虽然宣墨看不见。仍旧极其恭敬道:“皇上的汗血宝马十分了得。想來一來一回不出五日就能赶上來了。”
一清早。邱太医不知跟宣墨说了些什么。便命令他派个机灵略懂草药的士兵回长安外一个叫穷峰的峰顶上采草药。甚而不惜让那士兵骑上他的汗血宝马。
由此可见这极阴草的重要。这用极阴草的人更不用说了。
小夏子不自然的想到了圣女。这一路上二人虽然话语极少。可他看得出皇上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圣女身上。心中只嘀咕着圣女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可觉得她平日行动自如。言语自然。着实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车内沒了声音。小夏子惴惴不安的收了八卦揣测。跟着车夫继续望着前方的道路。
与此同时。在另一条官道上。有一辆普通的马车也在雨中慢慢前进着。让人不得不注意的是这护马车的家仆却有几十人。个个面冷如霜。身姿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