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冉竹眼睛恢复如初,宣墨宣旨翌日派人在御花园中摆了筵席,邀请文武百官前來赴宴。
这般大张旗鼓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在世人眼中,宣墨与冉竹的关系一直很微妙,却并不是好的那种。
冉竹猜不出宣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好顺水推舟接受了。
二人在那石墙后走出,十指相扣,一路随意步行回到了玉兰轩,宣墨陪冉竹用了午膳,嘱咐她好好休息后这才离去。
临走时宣墨撤走了那些下人,可他对冉竹的呵护也被这些下人看在眼里,一并带走了。
一时间,皇宫里关于皇宫里最近要有好事发生的流言就这样蔓延开來。
御花园里白静斜斜依在一颗树旁,目光看着荷塘里的一汪池水,不远处几名宫女的兴奋闲聊话语一一落进了她的耳朵里。
“哼,什么心头上只有我一个人,陪我一人终老。自古皇帝不仅薄情,而且还背信。男人沒一个好东西。”白静自鼻腔冷冷哼出一声,目露不屑,转身悄无声息的离去。
自合卺礼后白静本担心宣墨和她同床,届时耳鬓厮磨间万一碰到宝玉,自己必死无疑。
可宣墨平日除了來与她共进午膳,晚上依然如前在御书房过夜,这令白静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越发警觉起來。
是故,今日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却是比谁都淡定的很,信步回到凤仪殿,本正围聚一团闲聊的太监宫女立马噤若寒蝉。
白静斜眼淡淡瞟了一眼,太监宫女立马作鸟兽散状离开,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露出地上跪着一人來。
金香目光惶恐不安,双手高举过头顶着个装满水的铜盘,不断的颤抖,看來跪了不少时辰。
“皇后,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原谅。”金香哀求道。
“跟我进來。”白静懒懒道,看都不看金香一眼,华丽长裙在半空中飘起张扬弧度,迈进了寝殿。
早有一旁的太监帮金香拿下了铜盘,金香连揉肩膀的时间都不敢耽搁,急忙跟了进去。
寝殿内白静站在窗前,正拿着一柄剪刀修剪雏菊枝叶,本就不多的花朵上,上次被摘了花朵的光秃枝桠上很是明显。
金香跪在两米远处,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金香,你说这女人舌头啊有时候是不是就如这多出來的树叶一样,挺多余的?”白静轻轻到,口气就好像在唠家常般。
金香浑身抖了抖,匍匐在地上,哭泣道:
“皇后,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跟冷管事來往,求皇后饶奴婢一命。”
金香万万沒想到,她只是在脚上抹了冷冉竹送的茶酒,就被白静闻出了端倪。
白静的几句问话下,金香就抖露了那夜白静泡冷水澡让自己发烧一事告诉了冷冉竹。
能怪谁,只能怪自己口无遮拦,一时让茶酒熏昏了头将这等事情也告诉了皇后的眼中钉。
“我再问你一遍,凉亭我故意激她泼我茶水一事,你真的沒说?”白静问道,一剪刀将整条枝桠剪了下來。
“沒,沒,奴婢真沒有。奴婢指天发誓!”金香头摇的跟拨浪鼓,神情誓誓,认真道。
“罢了,她和皇上都是那么聪明的人,不用说也该猜得到。如今她圣眷正浓,怪不得你们这些下人敢轻视我。”白静幽幽道,刚才狠厉神色早已化成一副深宫怨妇。
白静说的自然是德太妃弄巧成拙,烫伤冉竹这事情,但金香不知道还以为她只是担心会失宠。
“皇后母仪天下,皇宫里所有人都唯皇后马首是瞻,就连德太妃亦是对皇后青眯有加,皇后不用担心。奴婢亦会誓死跟随皇后。”
金香见讨好的机会來了,急忙拍马屁道,心里却在打鼓,皇后做事一向自信有筹谋,今天突然示弱倒叫人心里更加沒底。
“你这样说我心里确实好过了些。如今眼下正有一件事,你这般忠心,我不让你去做倒显得我不信任你。只是,你能否胜任呢?”
话语轻轻淡淡,听得金香眼角止不住在跳。她一抬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眼前晃,白静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皇后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金香心里打着颤,嘴上却立马应承了下來。
“姑姑可识字?”白静问了一句令金香摸不着头脑的话,金香老实的摇了摇头。
空气里“刷”的一声轻微响起,金香抬眼瞥了下合起來的剪刀,余光滑过白静嘴角的那抹不明意味的笑,头皮阵阵发麻。
御书房内,宣墨眸光大亮,正看着底下站着的萧风,口气了有些急切的欣喜:
“消息是否准确?“
萧风面露迟疑,余光瞥了一眼站在御案旁的海生衣角,随后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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