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单老爹跟单夫人翻了好久黄历,确定这是个大好日子,于是二老兴高采烈的便把单金霖的婚期订在了这一天。
因为西凉离锦鎏路途遥远,再加之单金霖透露将有贵客到,故而一众人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直接在天都城迎娶新娘子,等新娘三朝回门再回炎州宴请其他客人,最后才启程前往西凉。
单金霖虽然对自己的婚礼如此复杂颇为微词,但架不住自家爹妈跟小妹都是各种兴致勃勃,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为怕未婚妻薄小姐被吓到,他甚至洋洋洒洒的写了老长一封信送过去告罪。
薄尚书是个古板守旧的人,早在一两个月前就规定了两人婚前不能再相见,所以两人已经好长时间未见到了。
纳吉纳彩,之后才是迎娶。
薄凉人收到信的时候,又是惊喜又是想笑,在丫鬟们的恭贺声里,提笔给单金霖回了信。
两人你来我往,累死十数只信鸽,转眼便到了迎娶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御史府里便人来人往,送贺礼的人几乎挤爆了大门。
本来没她什么事的单小五挺着七八个月的大西瓜上蹿下跳,一会儿跑门口跟福伯抢工作招呼客人,一会儿又跑去放贺礼的地方偷偷拆人家给的礼物,再不然就是跑厨房里要吃的。
身为一名大肚婆,她这精力旺盛得让归不离无时不刻都在冒冷汗,为免她出什么意外,只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实行最贴身的贴身保护。
迎亲队伍快要出门的时候,某个已经为人母的肖渣某还兴高采烈的举高了手强烈要求也一起跟着去接新娘,“我我我!我也要去!大哥带上我!”
听说娶亲的时候女方家里人会刁难新郎,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看自家大哥吃瘪的模样了。
一身蟒袍玉树临风的单金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微微将目光瞧向单夫人的方向,果然就见后者将脸一沉,气场全开的排开众人,急乎乎的冲过来教训自家出产的野猴子,“去什么去!挺着个肚子还不安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凑热闹!给我回房里好好待着,哪儿都不准去!”
话说着,又看向归不离,“不离,你帮我看着她,要是她还是不安生,你就来告诉我,我帮你修理她去!”
“娘!”单小五当场傻眼。
她果然是充话费……不对,是买萝卜送的添头吗?
“我什么都不想听,反正你现在给我回屋里待着去,不然咱们就断绝母女关系!”
卧槽!用不用这么狠!
鉴于单夫人从来说一不二,于是单小五只有哀怨的托着自己的大西瓜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目送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喜气洋洋的出了门。
归不离对把自家妻子训得唯唯诺诺乖巧听话威风八面的丈母娘表达了由衷的感谢。
半个时辰之后,单金霖在单宝乾和奔雷等人的相助之下总算成功抢得美人归,迎亲队伍又一路吹吹打打欢欣鼓舞的回了御史府。
“来了,来了!大少爷回来了!”翡翠从门外冲进来,按着胸口大喘气给单小五报告。
单小五立刻将可怜兮兮的眼神投向归不离,果断实施哀兵政策,“相公……”
“走吧。”归不离轻叹一口气,屈指在她脑门上轻敲了下,算是答应了。
“谢谢相公,相公最好了!”单小五差点没蹦起来,高高兴兴的往归不离脸上吧唧了一口。
翡翠就在旁边捂着嘴笑。
夫妻两个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瞧见单金霖从马上跃下,走到轿前下马威似的抬脚朝轿门上轻踢了一脚,这就是所谓的‘踢轿门’了。
除了踢轿门,在新娘盖头被揭开之前还得经历跨火盆、过马鞍、走棕垫等全套过程。
要说单金霖的面子大,那也真的是很大,因为除了今天的主婚人是瑞王宇文沐之外,就连当今皇帝都抽空来参加婚宴了。
单小五怎么看怎么觉得坐在上位的年轻帝王眼熟,后来才恍惚想起,那不就是当初跟她家大哥关一个屋子里发出各种暧昧声响的好基友,那个不知道名字的英气公子哥嘛!
想到这里单小五顿觉菊花一紧——我了个去!他丫的今天不会来大闹婚礼抢走她家大哥吧?
事实证明单小五确实是想太多了。
日理万机的皇帝老大并没有如她所想的抢走新郎,只是喝了两杯酒,霸气侧漏的丢下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赏赐就干脆利落不带半点留恋的起身走人,在所有人的恭送下摆驾回宫继续头痛政事去了。
虽然自家大哥的贞操跟名声是保住了,可是没能看到抢亲……单小五其实还真觉得有那么点遗憾来着。
顺顺利利的拜完天地将新人送入洞房,单金霖满心欢喜,在喜娘满口说个不停的祝福话里拿喜秤挑起了那红得像火一样的喜庆盖头。
挡住视线的遮蔽蓦地被除去,目光落到心心念念的意中人脸上,两人对视一眼,薄凉人便羞赧的低下了头,手指绞着帕子,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小凉……”
单金霖嘴角噙着满足的笑,伸手就准备替她把凤冠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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