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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祥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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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的小镇上,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如果非说什么不一样了,那有可能就是老李家一家人,都在盼望着那个新生命的到来。李大贵和曹凤琴夫妻二人,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一切正常,中医西医看了一大堆,可是始终没有好消息。听说这曹凤琴每个月都去观音庙求子,终于感动了菩萨,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夫妻二人老来得子,别提多高兴了,怀孕期间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一点点闪失。今天是曹凤琴的预产期,一早,她也出现了生产的预兆,虽然很痛苦,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这曹凤琴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自从曹凤琴进了产房,这李大贵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不停的走来走去,心里像是有只兔子,正七上八下的跳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始终不见曹凤琴出来,反倒是出出进进的医生,脸色越来越凝重。李大贵心里的不安达到了顶点,也顾不得礼仪,抓住一个护士就问道:孩儿他妈怎么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护士看了一眼这个憨厚的男人,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开口说:你老婆难产,我们正在全力抢救。说完便匆匆的走进了手术室。李大贵瞬间僵在原地,原来的喜悦心情,荡然无存,呆呆的站在原地。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医生拿着一个单子走了出来,大声叫道:谁是曹凤琴的家属?连着叫了好几声,李大贵才反应过来,大声答道:我,我是!医生微一皱眉,有些责备的开口:“叫你,你怎么不回答呢?是这样,你妻子难产,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办法做到母子平安,现在你选一个吧,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快点决定,晚了一个也保不住。”大贵犹如浑身上下被泼了冰水一样,瞬间寒彻透骨,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就这么跪倒在医生面前:“医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老婆孩子吧,我求你了,我李大贵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医生连忙扶起了李大贵“不是我们不救,是真的所有的办法都试过了,现在只能保一个,你赶快做决定吧,不过你妻子让我捎话给你,说这孩子是菩萨赐给她的,她要让她平安的来到这个世上,行了我话也带到了,你赶快做决定吧,越晚越危险”。李大贵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觉得说话这么难过,那三个字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就这么缓缓的吐了出来::“保孩子”。医生看了他一眼,也没在说什么,让李大贵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转身又进了手术室。李大贵缓缓的瘫坐在地上,泪水,就这么蜂拥而出,止也止不住。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霎时间乌云密布,大雨像瓢泼一样,洗刷着这个小镇。忽然,手术室变得慌乱起来,李大贵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他不敢拦住出出进进的人,他害怕听见更残酷的结果。

    过了两个多小时吧,一个护士像抱着一烫手山芋一样走了出来。一见李大贵,赶紧把手里的孩子塞在他怀里。然后离得远远的说:“那个,这是曹凤琴的孩子,你赶快抱走,也不知道是什么灾星转世,一出生就死了两个人,不但克死了生母,连接生的医生都突然暴毙,连着克死了两个人,她还笑。人家小孩都是哭着出生的,她可倒好,一直在笑,怎么弄都不哭,真是个不祥的怪物。”说完,头也不回的逃走了。李大贵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婴,心中百转千回,终于盼来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结局却是这样的。是她,都是她,如果不是为了她,她的妻子也不会死,就像护士说的,她是个怪物,看着她咯咯笑的样子,李大贵忽然火冒三丈,举起孩子就要往地上摔。忽然不知从哪冒出个和尚,一把抱过了孩子,看着李大贵说:“这孩子确实不祥,煞气太大,八字太弱,给你你也养不活,不如给我抱走吧。看你的样子你也不想要,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她刚出生,你难道还要为她偿命吗?”李大贵的理智一点点的回到了身体里,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他刚刚差点杀了自己的孩子。现在和尚说要带她走,李大贵心里又十分不愿,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血浓于水啊,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还是心里对孩子产生了一丝怨气。“就让大师抱走把!”这时候,一道声音传了过来,来人是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眼睛却炯炯有神。“妈,凤琴走了,孩子又是个灾星”这个大汉看着自己的母亲,情绪瞬间崩溃了。“哭什么哭,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想办法解决吧。既然你不想要这孩子,我就带走,我会和这位大师一起走,我来照顾她。你办了凤琴的后事,就自己生活吧。没有了我们一老一小的牵绊,你会有自己更好的人生。”老太太平静的说,一点没有因为周围的事情,发生一丝的情绪波动。和尚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又看了看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缓缓开口:“那行,就这样吧。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吧。我们后会无期!”说着抱着孩子,和老太太一块,转身走了。李大贵坐在地上,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人,想出声阻止,可是又僵在原地,想说的话,就这么僵在了喉咙里,说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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