垚对下一步要干什么、怎么干,都胸有成竹。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将整个演习区的地形,都在开战前背了下来。
这是一位姓林的开国元帅提出的对解放军作战人员的基本要求。
背地图,熟悉地形,并不断地思考,还要对敌情、部队情况和社会情况,也做到心中有数。只有平时积累和掌握的情况,越多越系统,在战时,特别是在紧张复杂的情况下,就越沉着越有办法。
急中生智的“智”,是要有基础的。
冯垚因为熟知演习区地形和“蓝军”可能布防的地域,也就不会迷路,并能有效地避开“蓝军”部队。
黄昏时分,冯垚弃车后将摩托车隐蔽好,然后带着蒲英来到了一处河谷。
这里的河流早已干涸,河滩和两岸散布着很多风化了的砾石。只有伫立在某处微微隆起的河岸上的两棵梭梭树,给这片荒凉带来了些许生机。
“啾——啾,啾!”一长两短,冯垚吹着口哨模仿鸟叫,向那两棵树走去。
蒲英跟在后面,不停张望。四周很空旷,除了起伏的土坎石块,就看不到还有高出地表五十公分的物体。
走到树下之后,冯垚又吹了几声,见还是没有回应,便停下来,看着四周陷入了沉思。
蒲英忍不住问:“你这是在和人接头?”
冯垚这才想起来,还没跟她说来这儿干什么。不过,这丫头忍到现在才问,也真沉得住气。
“是,但是得看运气。万一他们不在附近,可能就接不上头了。”
“他们是谁啊?”
“孟营长的特战分队。”
蒲英不禁有些惊讶:“你在战俘营,是怎么和他们联系上的?”
冯垚摇头:“没联系上啊。不过,我知道他们可能的联络点和联络方式。”
“哦,可是,特战队在敌后不是自由出击,没有驻地的吗?”
“但是他们有要攻击的固定目标,比如敌军指挥所之类。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很多军事目标设定的地点也不难确定。当初制定作战计划时,我已经大致知道了孟营长他们活动的范围。”
蒲英点点头,看看四周又问:“那现在?”
“可能他们暂时不在附近吧。”
“那怎么办?我们一直在这儿等?”
“暂时只能这样了。”
冯垚指了指树下的平地,“坐那儿先歇会儿吧。”
“嗯。”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树下,背靠着树干席地而坐。
冯垚从怀中掏出个口袋,将水壶递给蒲英:“喝点水,再吃点饼。”
水和干粮都是从老乡家里买的。
蒲英在拧水壶盖的时候,忽然笑了:“要是我们一直联系不上孟营长他们,会不会在戈壁滩上渴死饿死啊?”
“放心,你们死不了!”
忽然,头顶上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
冯蒲二人都吓了一跳,齐齐仰头朝树上看。
太阳落山后的光线不是很好,他们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到树上有什么异常。
“鬼?”蒲英忍不住发声。
“不是。”冯垚抓住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以示安慰,“别怕。”
虽然他也看不见树上有人,但还是冲着上面喊道:“是不是肖勇?我是冯垚冯参谋,还记得吗?”
肖勇?
乍听到这个名字,蒲英不禁一愣。
仔细一想,那个男声的确是有些像肖教官的声音。只是刚才太突然,她过于紧张,再加上很久没听到了,所以才一时没认出来。
“冯参谋,你的记性不错嘛,还记得我的名字?”
肖勇说话的时候,从栖息的树干上站了起来,然后跳了下来。
蒲英这才看出来他怀里抱了支长长的狙击步枪,身上披着一张插了不少树枝的伪装网披肩,怪不得他在上面和树干浑然一体,让两个大活人走到树下都没发现他。
冯垚伸出手去:“很高兴再见到你。”
肖勇点点头,也伸过手来握了一下。
蒲英略有点窘迫,但还是举手敬了个礼:“肖教官。”
肖勇转过身,没有受她的军礼,鼻子里还哼了一声:“我早就不是你教官了。”
蒲英撇了撇嘴——这人,还记仇呢!
冯垚看着她,无声地笑了笑,抬手将她举着的手轻轻拉了下来。
然后,他走到肖勇身边问:“说正事——孟营长在哪儿?”
“你找他什么事?还有,你们是怎么来这儿的?”肖勇的警惕性很高。
“我们是从战俘营逃出来的。现在有一个重要的战机,你必须马上帮我联络到孟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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