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广阔的想象空间。
虽说几个人进了正房的里屋去谈,但是大家间或地也能听得到方元本的怒吼,方家老大和老二的呼痛求饶声,还有冯氏哭天抹地的哭泣声,更让大家惊奇的是方德秋的那一声长呼。究竟是怎么了?
方家说他家老三是海溢被浪卷走了,还有什么内情不成?老三家的和几个孩子被分家分出去,又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这一餐饭,大家吃得静悄悄的,都在竖起耳朵听着上方那边的动静。
忽然,只听一阵苍凉的大笑声,虽说是笑声,但是听起来也像是哭声,饱含着满满的悲怆。饭桌上的重任面面相觑,这,可是疯魔了不成。
只见方德秋带着一脸的泪痕,神色木然地走出了上房,他没有去看在座的乡亲,弯腰捡起他扔在门口破烂的包袱,径直出了院门。
走出了院门外,方德秋提起袖子擦了把脸,沿着村间的小路向着方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刚才爹居然告诉自己,以为自己在海溢中丧生,延煜的身体又不好,就把自己的老婆孩子给分了出去。
初见自己痛哭流涕的母亲还说,“总不能为了他们娘儿几个就带累了一家子人!”
荒唐,太荒唐了!这就是自己敬重的爹娘,这就是口口声声后悔不已的兄长。方德秋的脸上又浮起扭曲的笑容,明明心中愤怒,失望,委屈,心疼,却只能摆出这样一个畸形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什么也也不能做!
“方家三弟!”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方德秋转过头去,只见是赵四家的一溜小跑冲了过来。
赵四家的当初为了传唐氏流言的事儿被方德春倒打了一耙,还气得自家男人对自己动了手,心里一直恨那方家老大恨得牙痒痒。但是方德春人住在城里,日子又过得顺风顺水,自己便是想要找补回来也没有机会。
今天方家办喜事,她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又被她家男人逼着过来,便想着狠狠吃他一顿,哪成想居然瞧见了这样的热闹。
看见方家老三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她瞅着没人注意便追了上来,如今唐氏的男人回来了,要是知道了她传唐氏的闲话总是不好,她得赶在别人说之前替自己辩解辩解,顺便给缺德的老方家上点眼药挑点事儿那就更好了。
“有什么事?”方德秋皱着眉头看兴高采烈的赵四家的。
“啊,没事儿,那啥,我吃完了,要去江氏那看个花样,咱们正好一路走过去。”
方德秋没有心情和她说话,但是她又只说是顺路,又不好赶人,便闷不吭声地往前走。
赵四家的见方德秋不说话,也不尴尬,自己打开了话匣子:“老三啊,你刚回来,这几个月,你们家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呐。你看家里没个男人就是不行,一看你不在,你大哥和大嫂他们可真是欺负人,不是我当你的面儿这么说,村里的人都觉得他们两口子不地道呢。你说当时都以为你没了,呸呸,瞧我这张嘴,你别在意啊。当时你不在家,按理说老大老二他们当哥的不就应该照顾弟妹和孩子们,他们可倒好,四郎就是咳嗽两声,赵氏逢人就说是痨病,会传人,气得你媳妇不得已才分了家……”
方德秋当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脚下顿了一顿,放慢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