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王陛下,以我们当下所处的情形,实在不宜对德国渗透奥斯曼做出太大的反制。经过一场惨痛的布尔战争,承平已久的大英帝国急需沉寂下来恢复伤口,并重新找回当年拿破仑战争时期的活力和锋锐。我们手中的大棒虽然看起来分量十足,然而上面却是被螨虫蛀出了难以计数的小孔,和平时期还看不出来,此次对布尔战争便彻底让它现出了真正的面目!目前帝国陆海军的弊病沉疴已经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哈尔登将军和费希尔将军对陆海军的改革至少需要5年时间才能有所成效,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相对此前而言是处于一个较为弱势的时期,因此在对外关系中必须仔细顾及这些大国的态度。”
贝尔福整理思绪,道:“当前,不列颠最大的敌人依旧是法俄联盟。他们一个在和我们激烈的争夺非洲的殖民地、并且培养了一大群海上流窜犯以用做袭击我们的运输船队;而另一个则在疯狂扩充海军军备,并把这些扩充而来的绝大部分力量都投入到了远东地区。随着帝国在布尔战争中颜面扫地,他们两国都加快了实现自己野心的步伐;最为要紧的是俄国人,他们竟然以镇压拳匪为由,直接派兵侵占了清国东北三省近五十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并且一再迁延推诿,以各种理由拒不撤兵!这件事情已经逾越了大英帝国所能忍受的红线,我们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至于德国,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其所作所为相比于作恶多端的法俄两国而言无疑是要干净得多;这次他们主动放弃实施那个大规模造舰的海军法,更是在国内政坛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风波。张伯伦等人又开始呼号奔走,为英德结盟而进行各种宣传造势了。”
爱德华灰眉跳动,浑浊的双眸中有一道凌厉的精光倏然闪过,道:“尼基这个家伙总是喜欢不自量力的去做一些事情,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他在远东的扩张中付出代价!”他目光流转,又重新锁定回贝尔福身上,道:“也就是说,我的首相,你准备在威利和尼基这两个家伙之间先选择尼基这个最不听话的来狠抽一顿,然后再去找威利算账了。”
贝尔福点头道:“还有法国人。他们建造的远洋袭击舰就是从地狱里蹿出的恶魔,尽管我们在装巡上仍旧保持着2倍于他们的建造速度,然而由于时代技术和袭击特姓的独特限制,我们的这些巡洋舰很难在大海上找到并逮住这些小偷,这也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相比之下,德国把手伸向奥斯曼的举动简直温柔得如同18岁少女的唇口。实际上,我之所以不赞成现在去招惹德国人,除了当下不列颠手中的大棒分量不足、且法俄两国正和我们针锋相对之外,还有一个另外的因素。”
爱德华用疑问的眼神挑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因素?”
“吾王陛下,俄国人虽然号称欧洲压路机,人口数量是我们和法国加起来的2倍,但其工业财富和战争能力无不远远落后于不列颠,所以我们才能够毫无压力地勾起脚尖,去踢您的那位远方表侄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屁股。”贝尔福轻轻啜了一口温热的咖啡,用略带苦涩的语气开口道,“然而德国却不同了。德皇威利的肌肉已经膨胀到了一个足以让光荣的不列颠都感到忌惮的程度,不要说是去踢他的屁股了,就是正常的管教敲打,也得顾忌他可能发飙之后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自从1893年以来,德国就取代了我大英帝国,成为欧洲列强中重工业总量首屈一指的国家;时至今曰,他们的年度钢产量更已经突破了800万吨的大关,足足比我们多出了三分之一以上。更为重要的是,德国人的重工产品并不是单纯为了追求总量而弄出的粗制滥造的货色,其严谨细致、精密优良、无一不达到了世界先进甚至是顶尖的水平;特别是其所蕴含着的技术水准,更是在很多领域都远远胜过帝国的同行。而在我们拥有绝对优势、并一直引以为傲的轻工业上,近年来也发生了不利于不列颠的变化。”
贝尔福的表情渐转凝重,道:“进入1900年,帝国轻工业产值所占欧洲的比重也正在以一个令人不安的速度下滑——这却并不是因为帝国在轻工业上裹足不前甚至是倒退,实际上我们在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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