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永远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与受教育程度和社会地位无关,这几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在回家的路上,陈心怡把心里的邪火,一股脑都发泄到了高原身上,仿佛今晚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与平日里的知性理智、冷傲典雅判若两人。
如果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高原没准早就怼回去了,可即将进入不惑之年的他,已经具备了中年男人的沉稳和包容,面对陈心怡的各种埋怨和指责,却只是笑而不语,全程保持沉默。
快到家的时候,陈心怡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低着头不吱声了,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乱发脾气。”她喃喃的说道
高原转过头,看了陈心怡一眼,笑着问:“不生气了呀?”
陈心怡娇嗔的点了点头:“嗯!谢谢你,听我唠叨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你最近变化挺大的。”
“是嘛,我怎么没感觉?”他道。
“以前你就像是个好斗刺猬,无时无刻都要把身上的刺儿竖着,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动不动就跟我辩论一番,可今天我说了这么多,你一声都没吭,搞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他想了想:“之所以没吭声,是因为我认识到了自己错误的严重性呀,你工作那么繁重,还要为这些琐事操心,我应该更主动一些,提前做好调研,把一切都准备利索。刚才,我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放心吧,以后绝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了。”
陈心怡看着他,目光很温柔。
“其实,是我不好,民政局老张给我介绍的时候,应该多问一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他一本正经的道:“那也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个老张,这点事都办不明白,还当什么局长,明天你建议苏市长,直接把他撤掉算了!”
陈心怡抿着嘴笑了,可笑过之后,认真的说道:“没事,还有时间,我就不相信,没有贾东明的参合,咱们还能结不成婚了。”
“就是,实在不行,咱们就来个裸婚,今天晚上就办!”高原笑着道。
陈心怡咯咯的笑着道:“少来,我可是第一次结婚.....”话刚一出口,却又感觉有些不妥,毕竟,高原是个二婚男,于是便又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人生还是需要仪式感的,不能什么都糊弄呀,否则,将来老了,连点回忆都没有,多遗憾呀。”
可说完之后,却发现高原眉头紧锁,并没吱声。她以为是刚刚那句话的缘故,于是便伸手轻轻捅了他一下,柔声说道:“干嘛,还生气了呀。”
高原还是一声不吭,他加快了车速,在前方路口右转,然后及其迅速的掉了个头,在路口左转,再次驶回到刚刚的路上,一边驾驶着车辆,一边朝马路对面望去。
这一怪异的举动立刻引起了陈心怡的注意,她连忙顺着高原目光的方向望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左右了,喧嚣的都市渐渐沉寂下来,路面上虽然还不时有车辆驶过,但街道上的行人却已经稀稀落落了。
对面的路边蹲着一个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在打电话,比比划划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高原的车速虽然不算快,但也是一闪而过,他直接降下车窗,扭头继续朝那个男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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