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庆听着李铺头这么说倒是一脸坦然,江湖人,江湖生,江湖死,杀人偿命的道理他早就想透的,只是想着家里七十多岁的老祖母,那眼眶也不由的有些红,悔之晚矣啊。
早知道当初不去讹王成的银子,又哪里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李捕头一行渐行渐远。
而早有那消息灵通的打听了案情来了。
“听说那天葛庆吃醉了酒,不知怎么就说人家摸了他的银子,将那人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人回到家里,到半夜就死了。”
“倒也是罪有应得,只是可惜家里那个葛婆婆,年纪大了,眼睛又不好,这日子怕也是到头了。”闲谈的几人不免唏嘘。
虽说,爱八卦是人之本性,但同情之心亦也是人之本性。
而听别人说这些,阿黛才想起这就是前日的事情,她是看到葛庆打人的,倒是没想到居然就把人打死了,虽说不一定以命抵命,但冲军刺配是少不掉了。
只是阿黛记得点化里葛庆并不是这样的,倒不知是蝴蝶效应带来的变化还是以后另有机缘。
这时,雪一朵两朵的飘落,落在脸上,瞬间化成水。这快立春的雪,倒不是那么冰冷,反而还着一股润透。
“下雪了,下雪了。”围在一起闲聊的人就散了,各回各家。
阿黛提着酱油瓶子倒是慢慢的踱着步子,沁冷的空气让气机隔外的灵敏,她突然感应到,这葛庆怕是跟自家大哥有着莫大的机缘。
而葛婆婆之事,依着自家大哥的心性,不会看着不管的。
“懒丫头,打个酱油这么慢。”阿黛一进门,王靛就接过酱油瓶子。
阿黛撇撇嘴,其实自己比二姐勤快多了,只是如今懒丫头倒成了她的外号似的,不过,也最多家里人叫叫,有外人时,王靛是不这么叫的。
晚饭前,王成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的碎雪。
一进家门,就翻箱倒柜了起来,先是找出几件冬衣,随后又拿了麻烦装了一袋米,再加上这段时间买的一些点心和干菜,腊肉等。
“你这是在干什么?”刘氏看的莫名其妙,不知这小子又抽了什么风。
“葛庆坐牢了。”王成道。
“就是前两天讹你的那个浮浪人葛庆?”一边孟氏也好奇的问。
“不错。”王成点点头。
“活该啊。”孟氏一拍巴掌,家里铺子惹来的闲言,就是从葛庆讹人开始,孟氏心里也是一肚子气呢,这一听说葛庆坐牢,哪有不开心的道理。
“他坐牢你这整的是什么?”一边刘氏问,不知道葛庆坐牢跟王成拿家里这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大哥这是要去看葛婆婆。”阿黛靠在门边,悠悠闲闲的道,果然她的感应是准确的。
王成边整理着东西边冲着三妹竖了竖大拇指。
见到这情形,众人自然明白阿黛说对了。
只是……
“阿成,你傻了吧,葛庆讹你呢,他出事,你还去照顾他的祖母?”孟氏先叫了起来。
刘氏也挑着眉,王靛更是一副完了完了,大哥老毛病又犯的表情。
“当日不是讹,是交朋友,而朋友二字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既是朋友,我便要尽朋友之义。”王成道,他就是认这死理。
阿黛叹气,点化里,就是这死理害了大哥,并不是所有的朋友都是真心相待的,暗藏诡诈的也有不少。
不过,如今因着鬼铺子的事情,倒是把一些心思不纯的现了形,也算得是意外之功。
当然,如今葛庆这事,阿黛倒是支持的。
阿黛觉得,点化里面,葛庆给自家大哥送牢饭,如今自家大哥给葛婆婆送东西,这里面未尝不是一饮一啄。
“这事做的对。”这时,王继善走到厨房门边道,说起这个儿子,懒,不务正业,吃不得苦,也没有读书的天赋,如此种种,都是让王继善看不惯的,但唯有这一点,这儿子只要交朋友,便真心以朋友之义相待,这点非常不容易。
王继善虽然落魄了三十多年,但这三十年磨历了他的心智,也拓展了他的心胸,一些东西自看的比刘氏等人开阔。
只要觉得应该去做,那就去做,人生计较太多,反而容易迷失。
所以,这一点,他支持阿成。
听得王继善这么说,刘氏等人也无话可说,她们倒不是不支持王成,只是觉得人家都讹到你头上了,你还去帮人,没这道理。
收拾好东西,王成戴着笠斗,冒着雪背着东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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