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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辅显然没得意多久,本来以为,他已看破了郝风楼的心思,正来不及弹冠相庆,于是一边上了奏疏,一边准备部署,免得到时候圣旨下来,又命自己舍了郝风楼,为了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张辅一点都不清闲,这些日子,都在张罗这事儿。
结果这位张都督裤子都脱了,等来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圣旨,而是一道申饬,旨意过来,先是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连他老爷子张玉也搬了出来,说当年河间王在时,东征西讨,为新皇帝立下大功,尔张辅既为河间王之后,国家危难在即,竟是朝三暮四,踟蹰不前之,君子之泽,三世而斩,汝父河间王尚未历经三世,正该尔奋发有为,上保国家,下要光耀门楣之时,何故如此。
张辅被这当头一棒,差点没被骂哭了,就仿佛自己祖宗,都跟着倒了霉一样,他心里既觉得委屈,又觉得愤怒,可是偏偏,他又不敢做声,自己的一家老小,可都在金陵,眼下陛下降罪,自己稍有顶撞,那可就真正是要家破人亡了,他只得乖乖谢了恩,紧接着,又有新消息传来,说是锦衣卫那边陈报,自己的老丈人被查知侵人田产,陛下已交有司查问,张辅听到这里,立即感到事态严重,连忙把脱了的裤子拉上,眼下意思很明白,天子给自己的选择不多,没啥说的,管他是不是郝风楼的奸计,抄起家伙,准备拼命吧。
于是整个广东风云涌动,张将军奋发而起,开始调度兵马,数十万大军,纷纷向广东集结,先是陈兵于陆丰、云浮、韶关一线,紧接着是步步推进,宛若一个口袋,越扎越紧,这七八路大军,很快便将广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张辅把所有委屈,此刻都化为了愤恨,他亲自带着一队人马,在这广州城外围逡巡,只是接下来的奏报,却让他不禁有些郁闷。
附近游弋的探哨,时不时踩中了东西,而后地下便有火雷炸开,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十几起,已经死了三十多人,这点儿人,当然是不值一提了,可问题就在于,如此一来,各部的斥候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大家再不敢深入广州城附近的领域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炸飞。
“这是什么东西,踩着也能中雷?”
“都督,那凉山军的花样极多,现在弟兄们都是踟蹰不前,各营都有许多谣言,弟兄们都害怕啊。”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若只是让大家真正上了战场,真刀真枪的去干,这些边镇出来的汉子们,倒也不怕,可问题在于,你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猛地被炸了个血肉横飞,尸骨无存,这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啊。
“还有,军中眼下出了疫病,许多弟兄水土不服,都督,是不是再休整一些日子……”
张辅听了副将的奏报,真真是头晕脑胀,自己手底下这几十万军马,大多都是北人,虽然都是精锐,可是到了南方,水土不服的却是极多,这铁汉子也架不住病啊。
“休整半个月,这是极限,现在朝廷催促甚急,不可再拖延了,至于这地下的雷……”说到这里,张辅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摇摇头:“让各营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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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依旧是近两千七百字,老虎这是赎罪,实在抱歉,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大家不舒服,老虎心里其实也很不好受,额,月底了,有月票么。(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