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宜懵了一下。
别说她还真不知道,因为对太子妃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怀孕,到底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地还是做了回避。以往进宫的时候,秉持着如今四阿哥是太/子/党的定位,去毓庆宫哪里爷算是勤了。太子妃有孕后,倒是去的次数少了,对外表露出来的意思自然是不想影响她的休息,毕竟这一胎实在太过于精贵了。
就是别人听说了,也只会说四福晋行事太过小心翼翼,但也不会说不好的地方。就比如这一次,三福晋就在场,听说同样受了点罚。
不过,也因为她在场,似乎知道了不少内幕的消息。
宛宜瞅了她一眼。
董鄂月如举手无奈:“得了得了,一点意思也没。难道我还瞒你不成,听说啊……当时太医轮流看过,大部分的人说不好说,小部分说是阿哥。”
宛宜低头沉思。
在宫里做太医的人,资历越深,愈发懂得趋利避害。若是能十分确定肚子里里面是皇孙,只怕早早说了出来,哄了康熙和太子高兴,那可是好处大大的。可若是这般含蓄,必然会让人觉得肚子里是格格多一些。
她想到三福晋似乎还有话没说完,就问:“那天你在场?”
董鄂月如嘴角一撇:“罚了我们家爷一年的俸禄。”虽说阿哥的俸禄不多,可她们那刚开府什么东西都要银子花。虽说还有个荣妃在,做额娘的时不时会贴补儿子,可荣妃家事不显,能给予的反而不多。董鄂月如私底下也曾羡慕过四阿哥和宛宜,当年她可是听说佟佳皇后留了不少产业。
但转念一想,钱财这些东西若非真的数额巨大,实在比不上宫里头还有个四大妃之一的亲额娘。至于德妃,这些年那么多人看下来,早早知道了她对四阿哥的态度。就是近两年亲近一些,也不过是比陌生人多一些。就是大家提起来,也都是对四阿哥和四福晋同情的多。
宛宜轻轻一笑:“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难怪三嫂到我这吃喝来了。”随机又是一笑:“不过我可是扫榻欢迎的。”
至于太子妃的话题,她并不想在谈。没意思,不论到底是谁下的手,或者其实是男孩是女孩,都和她没关系,也和别人没关系。
宛宜不知道太子妃可曾后悔过,可小李佳氏没了,得了两个儿子,或许对某些人来也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
“要不是不合适,我啊都想拖家带口的来你这里了。”董鄂月如笑眯眯地说道,反复之前说太子妃的事情不是她一样,同着宛宜闲话。
“欢迎之至。”宛宜煞有其事地说道:“挤挤还是有地方的。”
董鄂月如噗嗤一声笑了。
“行了,我还能真算计这一星半点的。不过……说真格的,你就一点不担心,那位若是生了个儿子。”
“打住吧。”宛宜微微笑道:“别说现在还不知男女,就是能生,我还能让她不生?这一切还得看外面家爷的意思。”
是男人到处撒种子,又不是她使人放的。要是可以选择,她还真想指着自己的肚子,好多好多的娃,最后传成一串葫芦娃。至于其他女人一辈子的盐碱地,是最好不过了。可……可能吗?男人管不住裤腰带,难道也要怨女人?何况这个时候作为大老婆身份的她,还得帮着男人扯了裤腰带,送了美人到他怀里,否则就是不贤惠。
宛宜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董鄂月如随手又抓了一把瓜子,吐了瓜皮出来:“前些日子玉儿找我了。”
宛宜看她。
“说是想找我做点生意。”董鄂月如坐直了身子:“我琢磨着也是不错,想拉了你一起入伙,当然这也是玉儿的意思。”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她捂着嘴凑近宛宜身边咬耳朵:“玉儿说她们家那位曾经见过四弟一面,渗得慌,只许玉儿来我这。”
宛宜失笑,现在的四阿哥冷着脸的时候越来越多,不过……她摇头说道:“玉儿姐姐倒是嫁了个好男人。”当初她这样清高的性格,宛宜和月如都曾经担心过会不会不适应内宅生活,现在看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
“谁说不是呢。”之前因为玉儿的落选,月如曾经还感慨过,可现在想一想,简单一点的生活其实未尝不是另一种幸福。李佳玉儿嫁的那个男人,在她进门后就送走了所有妾侍,如今就守着她一个人。
可若是说让董鄂月如与李佳玉儿换衣换,她也未必愿意。就像李佳玉儿没有当初选秀时那漪遭,现在未必也能看得这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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