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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宜真是咬定四阿哥是小辈身份,把他当孩子哄也是没有错。只是想想,四阿哥的脸就黑了,想把搁在肩膀上的脑袋给弹开。
身后的帘子被悄悄掀开,苏培盛刚探了头进去,就被冷冷地盯上了。
四阿哥垂眼看着睡得香甜的宛宜,抬头又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苏培盛。
嗖的一生,苏培盛把脑袋收了回去。
屋子里重新安静了下来,听着耳畔绵延的呼吸声,心内最后一丝焦躁的情绪也被平息了下来。
在宫里,在德妃那里受到的闷气也不知不觉地没了。四阿哥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是呢,或许他明白了自家福晋的意思。这世界上还能有什么事情比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更加混乱且郁闷的呢。
这些他都不觉得如何,那么其他比不上的,又何必去生气呢。
睡着的宛宜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可结果却是非常好。四阿哥的气消了,四爷府才会好过。
苏培盛再一次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低头的小太监,手里拿着炭盆,悄悄在角落放好。
“爷……”苏培盛不敢出声,动了动嘴唇。
四阿哥朝一旁的书架上看了一眼。
苏培盛立刻去取了下来,是本地方志,他记得爷并不怎么爱看,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面说,恭恭敬敬地双手呈给四阿哥后,老老实实地带着人退了出去。
苏培盛想了想,自己搬了张凳子,坐在书房的门口,一手举着茶壶一手轻轻敲打着膝盖。
屋内屋外,皆是惬意自在。
手里的地方志看了一小半,四阿哥却已经有些想把靠在肩膀上的人推醒了。犹豫了一会儿,就听到对方舒服的呓语声。
想想对方的舒坦,在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四阿哥重重地哼了一声,才猛地站了起来。睡梦中的宛宜往旁边倒了一倒,忽感觉有人扶了一把,又快速地松开手。
好在此时,她已经清醒过来,才没有摔倒。
不过……当宛宜气嘟嘟地看害自己摔倒的罪魁祸首的时候,才发现对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宛宜眼珠子轻轻转了转,想到睡前的事情,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
四阿哥实在不想继续对着自家福晋的蠢脸,好在她这幅模样除了自己看到的人应该也就乌拉纳喇氏家了。突然,心里就有些不爽。
四阿哥转过身,离开宛宜的视线,迈着沉稳的脚步,撩开厚重的帘子。然后等帘子放下后,脚步略急地往出恭的地方去了。
以为这位爷生气了的宛宜,追赶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净房里。
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的苏培盛就看见四福晋对着一个方向笑。
宛宜轻轻按了按唇角,走到苏培盛旁边:“去伺候爷吧。爷若是问起我,就说我回正院去了。爷若是忙完了,闲了,可以请了爷过去。”最后一句话故意拔高了声音,不只苏培盛,在那屋子里面的四阿哥也是能听见。
四阿哥嘴角微微翘起,出去的时候,苏培盛已经端了铜盆过。
水是温热的,四阿哥洗了手之后,问起那小太监。
“……福晋仁善,那奴才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到脸了,还得府里出钱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没什么事情,连破相也不会。”
四阿哥听了后,对宛宜更满意了。
贤内助,当如是。
想着外书房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四阿哥端坐在书房里写完了十张大字后,才施施然地带着苏培盛回正院去了。
晚膳的时候,宛宜说道:“那奴才今日第一次在外书房当差,就出了事情。我想着不如就给他换个地方。”
“福晋做主就是了。”四阿哥不在意地说道。他现在是看宛宜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整个人是神清气爽,最后非常理所当然地留在正院里。
夜间两人大战,云雨一番后,宛宜沉沉地睡去。
四阿哥伸手划过光滑的肌肤,轻轻按了按宛宜光洁的小腹。
今日本该是李氏侍寝的日子,即便她有孕后不能伺候,四阿哥总是会过来看一看。然而四阿哥没等来,就看到一个脸上包着绷带的小太监。
亲自送人过来的苏培盛说道:“爷体谅李格格有孕了,还要到处走。想着这样实在不妥,就让福晋送了个人来给格格跑腿。”
经过今日这件事情,这个跑腿的人应该不敢再进入外书房了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