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挺直背脊离开。
但男人突然开口了。
“不打算说一声谢谢就走?”
他退出了视频会议。
“我没有求你帮忙。”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着冷漠。
“不需要我帮忙,就不该去那种地方买醉,不需要我帮忙,就不该让你的朋友大半夜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字句都是讽刺,好像她是他的麻烦,程安妮愠怒。
“我去那是为了玩而不是买醉,我玩得很开心,你没资格对我品头论足。而且我没想到梁爽会打电话给你,如果我知道,一定会拦住她。”
“你现在会这么说,当时就没考虑到?”
“给你造成麻烦我很抱歉,行了吗?”
陆禹森握了握拳头,昨晚她狂吐了很多次,他心疼得要命,他是气她伤害自己的身体,而她现在倔强的态度让他更生气了。
“你去那种地方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程安妮冷笑,“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只是去那里玩而已,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扯,你对我而言没那么重要。”
“既然不重要,那昨晚是谁一直又哭又闹?”
程安妮的心像被扎了一针,果然,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她的哭闹不能让他心疼,只会让他更加厌烦。
心,一直往下沉,绝望麻木。
“你放心,以后不会再那样了。我只是生气而已,并不是因为我多在乎你。”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你只是在玩弄我,我承认你的手段很高明,我几乎就要相信你了……”
她苦笑,“但现实往往是残忍的,我很早就知道一个道理——天上只会掉陷阱,不会掉馅饼。像我这样把生活过的一团糟的人,怎么能天真地以为你会爱上我?”
“其实你玩弄我的感情没有关系,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你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当面对我说结束,所以我才会那么不甘心。当然,那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既然你不肯说,那么由我来说。”
她抿唇,鼓起勇气,一字一顿清楚地说道:“陆禹森,我们结束了。”
她离开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荆棘上,脚底在流血,然而她连眼眶都没有湿一下,昂起头挺直背脊骄傲地离开。
她曾经为他伤心过,歇斯底里地哭过,但从走出这一扇门开始,他们就彻底结束了。
从今以后,她每一个精致的妆都是为了自己,每一个笑容都为了自己,绝不为他而活。
……
一旦彻底结束,程安妮感觉整个人都好多了,工作也能够集中精神。
六点下班,接到了她弟程澈的电话。
此时英国时间是早上八点。
“姐。”程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令人如沐春风。
程安妮正在收拾东西。“早啊。”
“猜猜我现在在哪?”
“学生宿舍吧?不然还能在哪?”她玩笑道:“难道是女同学家?”
“我在A市机场。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你没骗我吧?”程安妮惊喜地尖叫。“你就在机场等我,我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