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不禁在心中暗暗祈祷。
老道请那人入座,奉了茶水,这才退至一边垂手而立。
那人看着桌上的茶水,并未饮用,却似不经意的开口问道,“说吧。”
说什么?
这原本早该要走的人,偏偏折了回来,说没事,谁能相信?若不给个理由又岂能轻易善了。
罢了,老道也知此事瞒不过他,便只能实话实说道,“属下今日路过太白楼时,看到一个人十分面熟,属下不敢确认,所以又折了回来?”
‘嗵’似是不经易间没拿稳手中的茶杯盖子,失手碰到了茶盅。
那老道却知道他是不耐自己卖关子了。
老道皱皱鼻子,自己这算命的时间长了,说话卖关子的习惯到是改不过来了,竟一时忘了是在公子面前了。
知那人没耐心听他赘述,赶忙施礼解释道,“公子,属下也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是以不敢妄言。”
话一出口,老道就后悔了,又是一句废话,自己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找不自在吗?
闻言那人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以后都不想再卖弄你那条舌头了,可以接着卖关子。”
老道心中一惊,恨不得将舌头直接吞进腹中,让想打它主意的人无法可想。
可这也不过是想想而已,若那人真铁了心要他这知舌头,便是吞进腹中,他亦能将他开肠破腹将他掏出来。
于是老老实实的道,“属下看到那人,有几分像是七王爷的伴读。”
那人眸中骤冷,手中把玩着粗糙的杯盖带着几分杀气,当今最疼的幺弟--靖王爷,身边伴读少说也有四五人。
这是让他一一猜过不成,看来他这舌头是真的不想要了。
只见那人手中一紧,原本还握在手中的杯盖,瞬时变成了一把粉末,从指缝中流出。
不过须臾那人便反应过来,若是一般的伴读,何至于让这老道如此卖关子。
若说不一般,靖王身边到有一个特别的存在,难道是那人?
如是想着,便已问出口
“沈君若?”
道长点头,说到此人,他亦不知要怎么说,虽说是靖王爷的伴读,却也是个特别的存了。
说他特别却是因为除却靖王伴读的身份,他还是沈家遗孤。
而这沈家却是当年三王之乱主谋襄王王妃的母家。
沈君若正是襄王的妻弟,亦是当看京城第一美人襄王妃沈君茹的嫡亲弟弟。
沈氏一门遭襄王牵累尽数诛尽,便只得沈君若一人幸存。
他不仅没有受累,反而成了靖王的伴读,个中原由难免引人深思。
自从当年襄王伏诛,沈君若便从未离开过靖王半步,既便当年靖王年幼被太后将养在宫中,亦是如此。
那人脸色难得多了一丝凝重,看了道长一眼道,“如何?”
虽说那人言辞意简言骇但老道却是知道他的意思是问他,如何猜测那人是沈君若。
毕竟沈君若从十数年前进了靖王府便未曾在人前露面。
“擦肩而过属下亦不敢断定,只是他身边跟着的确实是靖王身边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