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此时已经是不敢再偷瞧杨修宁的脸色了,亦不知他是听见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在听。
恰好他躬身的角度能看到杨修宁负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复又松开,如此反复了几次。
而他的心,也跟着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许久,杨修宁想到刚刚被杜笑竹扶住的那个人,有几分眼熟,到底是想不起那人是谁,便又问,“刚刚那人是谁?”
原本回完话便垂首而立,静待进一步吩咐的人,突然听到这话有些莫名,不禁诧异的抬头,脸上带着一丝寻问。
只见杨修宁以眼神示意,他看向那刚刚与杜笑竹分开的人。
“小的要是没看错,那应该是……。”
那人半躬着身子一一回道,若是杜笑竹此时能看到这翻景象,一定一眼就认出这垂首听训的人,便是当时醉仙楼外迎候杨修宁的小伙计。
看着街上人头涌头,杨修宁转身下楼,也许有些时候自己亲自去事发现场看看,能有什么意外发现也不一定。想着便转身下了楼。
那小伙计看着出现在人群中的身影一脸懵逼样,他什么时候喜欢凑这类热闹,可当他看到那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如鱼得水的的杜笑竹时,眼中精亮。
这事要不要告诉那几位大人呢,只是想到上次那几位大人来了又走,之后他们突然增加了一倍不只的训练量,小伙计突然觉得全身发寒。
若是让他知道是谁背后给那几人透露的消息,他非把他扒皮拆骨了不可。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还是算了。小伙计手中抹布一甩,步履从容的下了楼。
街上,说是涌动却是一点也不为过,今日虽非逢集,可这人却并不比赶集的人少,似乎镇上所有的人都从家里出来了。
职业敏感告诉她,前面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杜笑竹也跟着人流朝前走。
偶尔听到人群中有人议论几句。
杜笑竹下意识的朝着那几个议论比较激烈的几人靠近。完全没有意识到离自己不过十步开外,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某人。
“听说又丢孩子了!”只见一年约三十左右的中年人,一边往前挤一边与身边的人搭话。
瞧着他一身细棉布长衫,虽然针角有点粗糟,但却也整齐,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虽然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却仍端着步子,故作从容的样子,似是读过书的。
他刚说完这话,身边一个看起来比他年轻几岁的斯文男子便接了话,
“不会吧?怎么会丢孩子呢?”
瞧这两人的样子,似是早已熟识的。
见同伴竟毫不知情,更是有几分自得,与他解释道。
“方兄,不知道?咱们镇上这还是头一遭。听说临镇都丢了四个了,上次里正还特地着人每家每户打招呼,让有孩子的都看着紧点。”
那人平日里多在书院读书,甚少出来走动,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过要准备今年下场乡试,学院提前两个月放了假,让他们提前准备,他也不过是躲在书院之中,哪会出现在这街上,自是不知的,便一脸惊诧的问道。
“李兄,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