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二三十万两银子,贾政他们却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欠钱的才是大爷一样,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林远志只拱了拱手道:“下剩的东西都是妹妹孝敬给外祖母的,感谢她这么多年对我妹妹的照顾。外甥这就告辞了!”贾政见他丝毫没提那些少的银子,脸上倒有些挂不住,只好客套了两句将人送了出去。黛玉、熙凤乘坐同一辆马车,最后一次路过荣国府,便向着金陵方向去了。马蹄阵阵,尘烟滚滚,熙凤向着京城方向投去最后一瞥,淡淡一笑:“再见了,大观园,再见了,我的溶哥哥!”黛玉也含着泪光咬唇,此次一行,恐怕再也见不到慈祥可亲的贾母,再也见不到院里的姐妹,再也见不到曾经深深眷恋的宝玉了。目光又投向了马车外骑着一匹黑马的林远志,想着姑苏的风景,心里又燃起了美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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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先到了苏州,此时的苏州正是春暖花开时节,河水潺潺,莺歌燕舞,熙凤忍不住停下脚步,在苏州停留几日细细游览下来。途经之时,恰巧赶上“漕粮(朝廷通过水路征缴粮食),当地衙门设卡封道,熙凤等人便夜宿枫桥毗邻的寒山寺。面对微风吹拂着的江面,一闪一闪的渔家灯火,内心升腾起几分惆怅,夜半又响起了浑厚的钟声,熙凤与黛玉便叹道,如此静谧的美景,怪不得当年诗人张继在此长夜难眠,挥毫写下了千古不朽的诗篇。林远志站在枫桥上,吟咏起那首脍炙人口的古诗:“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声音浑厚沉稳,熙凤歪着头,心里却有一种微微酸楚的感觉。像是思念,又像是离别,总之这种感觉奇怪又难受。
第二日便去了定园,这里苍翠似锦,因为定园以苏州园林精华著称,被荣为“园林之魂”。婀娜多姿的成荫的垂柳,遮天蔽日的成片绽放着白花的玉兰树,向下看又有着柔弱娇媚的成行的开着黄花的桂花树,还有很多叫不上名的树种,更不用说那许多不知芳名的五颜六色的花卉,亭台、楼阁、小桥、湖泊掩映其中,构成一幅绝美的图画。熙凤嗅着润泽的空气,一股扑鼻的芳香,顿时心旷神怡。园子里花卉间有两口古老的井,分别为“西施井”和“郑旦井”。井台,还有高出井台的井口均为水泥结构,井口外壁上分别刻有“西施照”和“郑旦照”三个绿色的大字,从直径约两尺的井口望去,在很深的井底处有水,就像一面镜子映出了熙凤和黛玉两个美丽的脸庞。林远志在旁笑着说道:“这两口井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呢!”黛玉笑道:“哥哥说来听听。”林远志醒了醒嗓子,偷偷瞟了熙凤一眼,方说道:“据说,春秋时期并没有现在的铜镜和玻璃镜,那两个绝代美女竟然看不清自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所以西施和郑旦每天就在此梳妆打扮。所以这两口井便沾染了美女的脂粉,连井水带着悠悠的清香。”熙凤笑了笑,拽过黛玉过来一起照向井面,“咱们家玉儿也是绝代美人,好好照照,说不定以后这里就改名叫‘黛玉’井了。”羞的黛玉甩着帕子打向熙凤,嗔怒熙凤打趣自己,熙凤忙嬉笑着躲开,林远志则在一旁微笑着看着。
几人慢慢游到了园中最大的湖——塔影湖,湖边翠绿的垂柳在微风中不断地摇曳着,卖弄着纤细的风情,倒影在澄澈的湖面上依然碧绿灵动,温柔妩媚,形成一幅幅幻像,很是迷人;熙凤从当地的渔婆那里借来了鱼竿和斗笠,坐着在湖边垂钓。听着江南船夫唱着江南小调在碧波中游荡,黛玉摇着林远志的袖子非要体验一次手摇小船的感觉。船夫都是中年妇女,斗笠掩饰下的阿嫂身穿当地手工蜡染的蓝印花布的大襟小褂,笑着道:“姑娘们,坐上来玩一玩吧,我这船儿最是平稳的。”熙凤扶着黛玉的小手登上了船儿,林远志则接过船娘的船橹,轻轻摇了起来,熙凤倒惊诧的看了他几眼,没想到这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手艺。林远志笑着回头道:“你们好生坐着,我这手船摇的不比经年的船工差。”船娘也笑着道:“可不是呢,这位大爷倒比我摇的还平稳些,完全用不着我这船娘了。”船儿在水上幽幽的行着,时而穿过隧洞,时而穿过小桥,伴着江南小调缓缓而行,熙凤惬意的眯起眼睛,感觉如神仙一般……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