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看着贺经天离去眼里的泪不住的滑落下来,想当初她并不明白为何司棋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和她表弟私会,为了就是这么一个情字,若有一个男人掏心掏肺的对你,为他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了。鸳鸯缩在床榻上,也不盖被,只抱着双膝从窗子里往外痴痴的看月亮。春寒料峭,鸳鸯身上只穿了件半旧的小袄,那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这一夜不曾合眼,天刚亮的时候琥珀过来找她,已是烧的满脸通红了。慌的琥珀忙去回了贾母,贾母微微皱了眉头,道:“这丫头是和我怄气呢,难道我不疼她?罢了,你告诉她说是我说的,让她回家去养两天,好好请个大夫看看,可别留下病根儿了。”琥珀微微一愣,只得答应了出去。原本鸳鸯是贾母身边的第一等人儿,就是病了也被贾母留在府里,好汤好水的将养着,如今倒让她回她哥哥家养着,她哥哥嫂子岂是好想与的,巴不得她马上过去做了大老爷的姨娘,自己好跟着享受呢。鸳鸯气性又大,若这么回家去,养好养不好不说,三两句话就得跟她嫂子吵起来,说不定这病会更严重的。但琥珀也只不过是个丫头,心里虽是心疼也没别的法子,只让两个小丫头将鸳鸯从床*上扶起来,自己给她打包了几件常用的衣裳和首饰带了回去。
这边贾赦被贾母叫了过去,不知二人在房里说了什么,贾赦出来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仿佛吞了一只苍蝇般的难受。原是贾母和贾赦说了让他帮忙填补黛玉嫁妆的事儿,他虽不情愿却也没法子,鸳鸯那小娘越是烈性,他就越感觉勾人,恨不得马上弄过身边去,碍着老太太一直没发话,他也没敢让人过去抬人。贾母张口便和他提了一万两,唬的他差点直接摔了盅子,心里便有了憋屈的怨气。本来贾母就不大喜欢他这个长子,他又不像贾政是个好学的,能讨了贾母的好。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各种水葱儿一样的小美人儿,大部分银子都花在了买丫头、养脂粉上头了,贾母这一开口恨不得要了他全部家当去,他哪里肯干。“老太太,我房里什么光景你也是知道的,我手里哪有什么闲钱,再说了外甥女的嫁妆我捞着一分没有?哪个贪了去您让哪个吐出来不就得了。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我看是做不得的。”贾母听了这话,气的拍了桌子,“好,好,你跟我这个母亲算上明账了是不?枉你长了这把胡子,感情那岁数都长狗身上去了,还上杆子惦记我身边的丫头,你是不是更盼着我这老婆子早死,把我这点私房钱全拿去才好?”
贾赦一看贾母暴怒,赶紧跪了下来请罪道:“儿子不敢。只是儿子不比弟弟宽裕,一时拿不出钱来也是有情可原,至于鸳鸯,实在是因为老太太把人调理的好,儿子才厚着脸皮跟老太太讨了去。若是老太太想用银子,儿子二话不说,有多少拿多少,只是这外甥女的嫁妆儿子并不曾见过,说不定是哪起子没脸皮的小人私吞了去,如今人家来讨要他又舍不得拿出来,单让老太太在这着急,实在是该死!”贾母也恨那私吞的人,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媳妇,将来这东西都是要给宝玉的,贾母更舍不得拿回去还给林家。而且还有那么多银两空缺是用在大观园和元春身上,这时候府里又是入不敷出,哪里能还的上,这不得以才跟贾赦开了口。贾母忍下心头那口恶气,只得又软语抚慰了贾赦一通,只说是借用银子周转,贾赦这才同意借出五千两银子来帮忙。只是贾赦那里也没有这么多现银,想和邢夫人要一些,邢夫人又是个一毛不拔的,想要从她手里抠出银子来,那比登天来难呢,气的贾赦对她又大又骂,邢夫人边躲边哭道:“你弟弟、侄子那养的跟个皇帝似的,不说让他们节俭点省出银子来,偏要跟咱们这种不受待见的要银子,你打死我吧,反正我是没银子的!我这辈子算是白活了,天天替你操持这个家,还要替你养女儿养小妾,我真是活够了!”
邢夫人哭着哭着,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你那丫头也大了,白养在家里干什么,早些嫁了收些彩礼,这银子不就出来了。”原来贾赦已将迎春许与孙家了。这孙家乃是大同府人氏,祖上系军官出身,乃当日宁荣府中之门生,算来亦系世交。如今孙家只有一人在京,现袭指挥之职,此人名唤孙绍祖,生得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弓马娴熟,应酬权变,年纪未满三十,且又家资饶富,现在兵部候缺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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