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给阿星出了个绝妙的主意。
这主意让阿星一呆:你确定有用吗?
简竹确定。
阿星照计而行。
洪逸越来越虚弱、形势越来越紧张,也容不得阿星迟疑了。反正,就算简竹的计策实行不了,阿星也有最后的一招嘛!他可以威胁洪逸说:“你不想死吧?向天下臣民宣布立我为嗣!我正了君位,牺牲我的血液,打开上古圣门,放出圣息,救你一命!”
一般人处在这样的地步,为了救自己,也只好把君位让给大儿子——又或者是小兄弟——管他血缘乱成怎么样呢!总之是君系血缘,总之可以救自己一命。就这么办吧!
问题在于,洪逸不是一般人。
这样一来,阿星也不确定自己使出最后的威胁,会不会有用。万一没用,那可真就闹僵了。
还是先用缓和的方法试试看吧!万一不行,也没什么坏处不是?
那天,阿星照顾洪逸时,格外草率。看来他实在是太累了。帮洪逸擦完身,阿星在旁边座位上坐着休息一会儿,就不由自主的睡了过去。
简竹本来应该告辞了,何四却留住了他:“简老板请留步。”
“我?”简竹相当吃惊。他一直没把何四当回事儿。阿星背后忠诚、变态、可怜的影子!简竹一直把何四定位在这种位置。
这影子今天却主动留住简竹,道:“我想跟简老板说说话儿。”
简竹肯定没有时间跟他聊天!何四也应该知道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所以他非说不可的“话儿”,必定是极严重的话儿。
简竹郑重道:“好!我愿闻其详。”
他们就在石头上坐下来。那大石头上长了青苔,干燥而厚软,深秋的阳光热烈的浸浴了它,那热量还没退却,坐上去暖烘烘的。风声不重也不轻。何四开口说话了。
他说他酿的酒,不是他发明的,是他师妹。
有一次,他们师父弄了好多杨梅、枇杷、荔枝、龙眼来。何四正好不在,师妹想着他是爱吃这些的,就每样拣了些,封在小罐子里。
何四出去的时间,比他预料的长。这些水果本不经放,过了几天,估计就坏了。师妹一开始是懒得去收拾,后来放久了,便忘了。
经年之后,师妹也要到人间去,安心要找个大英雄、成就一番大事业。何四为她饯行,开玩笑说,若他道法如师法般精妙,将枝头半开的花儿留住,等师妹回来时,才许它们盛开,岂不是好?
师妹蓦然想起:当年为了等师兄回来吃,还留过一罐水果。不知烂成什么样了。
既是师妹的一番心意,何四非去找出来不可。他拿出那罐子,角落里放久了,罐口被泥灰封了。封得倒结实,外头竟闻不到什么臭味。师妹好洁,站得远远的道:“整罐丢了得了!”
何四将罐子轻轻晃动,感觉里头都是水、下头沉了些重物。也是一时好奇,他把泥封打开了。
这一打开,岂止没臭味,完全是一阵酒香。看里头,厚厚一层白沫。何四将白沫拨开,看下头是半罐的水,水色发绿,再下头沉淀的是水果,都已不成样子了。
师妹骇笑:“真是好毒药!闻着这么香,喝下去不知闹什么病呢!”
说得有理。那天他们毕竟没尝这罐“陈年果汁”。何四倒也没丢了它。等师妹真的走了,何四相思成疾,了无生趣,把那果汁喝了一盅,想着大病一场也好。不料一点儿都没病,倒是小醉了一场。
那罐子里的水果,完全化成了酒。只是没有酒母帮助,味道毕竟不够。而且杂质颇多,口感昏杂。
何四慢慢儿想了一些办法,将果酒加工。主要是一项蒸取提清的工艺,令酒液醇化。
这项工艺后来被阿星利用,使在米酒上,于是提纯出极烈的“水在烧。”
——何四说到这儿,不见正题。那位师妹便是雪鸿,是简竹猜也猜得到的。毫无新意可言。简竹只好捺着性子道:“哦?何先生怎么忽然忆起往事来?”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何四居然拽起文来。拽完了之后他又回忆起一段温馨而伤感的小故事:
有一天,何四跟师妹坐在山边,暮色初合,师妹新浴、换了崭新纱衣,望之若神仙中人。她与何四说了几句话,离开了。何四伏在师妹坐过的青苔上,闻见她的体香。
“那个……”简竹不得不感到有点尴尬,“我很感动,先生选择与我分享如此隐私的回忆。然而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接受这份荣幸——”
话声突然停住了。简竹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
是个陷阱,而他已经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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