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回肘,把生客人手腕砸在地上,短剑差点失手掉下。瘦男人准备纵身跳出客栈,生客人咬牙,拼死与瘦男人缠斗在一处,大喊:“关门关窗!报官!”
瘦男人恼了:“你弄错了!”
其他客人哪儿听他,奔去关门前窗,有的去报官,有的去看老板娘的尸体。
宝刀已经赶到,手一伸,拉住生客人:“你弄错了。”
生客人只有一个反应:“同党?”
而宝刀跟的那个商队里人,也只有一个反应:“这丫头疯了呢吧!”
宝刀知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拖着生客人,对瘦男人道:“你先追你的!”
瘦男人默然一颔首,拔身飞去。
宝刀压住生客人的手。生客人大叫:“别以为你是小姑娘。逼我跟你来真的啊?!”
慕飞叉开双腿、手紧攥着遮羞布,也艰难地挪到栏杆前,看清形势,大声喊出了商队人们心里嘀咕的那句话:“臭丫头,你疯了吧?!”
宝刀不理慕飞,且向生客人道:“我想你弄错了。你刚才使了那一刺,人家要是狠的,早把你干掉了。他不想干掉你,宁肯先放走了那女子。我想他不是坏人。”
生客人气道:“胡吹大气,说什么哪?!”就拿短剑朝宝刀刺去,跟刺瘦男人的招式一模一样。
慕飞尖叫,从栏杆上滚了下来。
宝刀郁闷极了,也只好冲过去接他。
完全无视生客人刺她的一剑。
生客人也郁闷极了,只好帮她去飞身接人——他总不能趁着这小姑娘救人时,背后刺她一剑!
宝刀手先挨着慕飞,跟他一起倒滚于地上、缓了缓冲势。生客人随后把他们都稳住、拉起来。
“你这点身手,根本接不住我的‘雷击剑’!”他劈头对宝刀道。
“是啊,可是你慢一点对我出剑试试?”宝刀道,“慢上十倍。”
生客人果然慢了十倍出剑。
宝刀则用比较慢的速度还击。
身偏向南、足往北蹴,看起来也没甚出奇。但生客人忽然发现,自己要躲开宝刀的这一脚,必须加快手中剑速才行。
他不加快剑速,宝刀的足尖就蹴上了他的小腹。
当然也没用什么力气,只是碰一碰,就收回来了。生客人的剑,还离她的背一寸有余。
这两人比划,只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但生客人的眼角肌肉跳起来。停了一瞬,他道:“你不可能把这一脚加快十倍。”
如果不能快上十倍的话,这一招等于是白讲。
“我是不行。”宝刀道,“但那位瘦子行,你说是不是?”
生客人不是很想承认。
宝刀又把他们之后的缠斗招数说出来,虽然说得还不全,但实在逼得生客人不能不承认:那瘦男人已经手下留情。
如果他真的好色贪财、明火执仗,被人追着打都还坚持加害嗳嗳,为什么反而对追打的家伙手下留情?
宝刀正是看出这一点,觉得内里另有隐情。
隐情还可以再问。嗳嗳若真是该抓的,这次跑了,未必还能抓得回来。
宝刀因此帮忙挡着生客人,让那瘦男人去追人。
老板娘房里也出了新消息:人没死。那伙计太慌了,看走了眼。见人一动不动的仰倒,就当是成尸了。实际上,人家只是被点了穴。
伙计看见箱子也开了、柜子也倒了、锁也劈破了,就当是偷钱了。那破开的箱子里也确实露出一些白东西,很像银子。白得又不正,带点黑乎乎、灰惨惨的,伙计还当是历年的银子生出的锈。
人们都拥进来看老板娘,伙计又怕人们趁乱劫银——说不定是他自己想趁乱劫点儿——总之他就到了箱边,而且伸手……
人们就听见一声惨叫。
那伙计跌倒在地,那样子,像是箱子里有毒蛇,咬了他一口。
宝刀、慕飞和那生客人,也都跟众人一起挤进房间。
老板娘的样子,似乎很宁愿真的死过去。可惜被点了穴,想死都死不了。她闭上眼睛,面若死灰。
看见一个老人的脸上,现出这样的表情,是很糟糕的事情。仿佛死神借助她的形体,降临人间。
那箱子里跌出的东西,也正好当死神的道具。
跟伙计一起跌落一地的,白中搀灰、灰中带黑的东西,是各种各样的人骨,有的陈些,有的不那么陈,毫无例外晒干了。干干净净的,又一点水份都无,像是沙漠里的骨。
“人骨啊这是……”一个经验老到的客人喃喃。另一个附和。又是一个。
大家很有默契的找绳子、找麻布条,把那老板娘跟个粽子似的绑结实了,生客人这才敢给她解穴,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板娘一声不吭,旁边人七嘴八舌问:“没解开吧?”
“应该解开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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