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就越愿意往麻料里投资。简竹亲手扯起的哄抬环链,已经进入良性循环。
他是哄抬的幕后推手,他这里的资金循环最为紧要。但实际上,他的资金最少。所以,他这里不能出问题。他的资金链一断,市场上吹起恐慌的风,麻价立刻就要起恐慌性波动。
简竹还没打算现在就撤出市场,更不允许提前惊醒那些卷入麻料狂潮的商人们。
为保证资金循环起来,归明远带领一干帐房,每天从早到晚紧张计算数目字,眼睛都是红的,像被逼急了的兔子。
幸亏简竹说,这样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收网已在即。
慕飞很紧急的来找归明远时,一干帐房的反应都是:准备收网了?
他们都抬起头,像一群憋久了闷毙了终于磨牙准备开荦的疯兔子。
“呃……我找归大哥谈一下个人问题。”慕飞举起双手。
一群失望的兔子差点把他抬起来丢出去。
当慕飞跟归明远委婉的说了洛月提的婚事之后,归明远虽然没去拿扫帚,但表情跟把慕飞打出去也差不多了。
“如果你也不是……算我没说!”慕飞双手抱头。
“我是。”归明远简短承认。
“呃那……”
“现在是谈婚事的时候吗?!”归明远理直气壮吼主管慕飞。
慕飞觉得有道理,就去跟洛月说:人倒是这么个人。现在生意忙,顾不上娶媳妇。
洛月没说什么,就拿手帕擦擦眼角。她背后一个女孩子开始哭。
大着肚子的女孩子,眉清目秀,哭得哽哽咽咽,如幽怨流泉冰下难,然后转为凄凄切切,如猿啼不过关山茫;然后转为惨惨烈烈,如金石迸裂天雨血。
她就是英英。
洛月跟她讲:事若不谐……你就哭!
她先是装哭。但孕妇本来就情绪不稳定,被男人放了鸽子也确实糟糕。她哭着哭着就成真了。
洛月手帕上有辣椒面,一擦眼角,就陪着她哭。
英英哭得以头抢地。洛月去拉她:“别这样别这样!大不了他们把你卖进黑窑子,大不了你给糟塌死……人家生意忙!生为女子,就是命苦,死了也是命,别怨人家!”
“我、我再回去说说。”慕飞头一缩,走了。
归明远带着一干帐房还是在鬼忙鬼忙,慕飞只问他一句话:“总之你是要娶媳妇的吧?”
归明远“嗯”了一声。这是他爹的命令。
于是慕飞作主,就先给他交了聘、定了亲。英英有钱给官府还抚养费了。她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归明远在算到一笔支出时才忽然发现:咦,这么紧张的时候,为什么有笔不相干的支出?哦,是娶媳妇——够买半个小麻园了!
他很肉痛。
慕飞自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正在跷着脚得意时候,宝刀又来了。还是跑得脸红红的、头发毛毛的。
“我都安排好了,聘礼都定好了。”慕飞放下脚,向宝刀报喜。
宝刀一言不发,奔到他面前,举起手臂,非常直爽、非常汉子的,迎面一拳就把慕飞打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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